弦音抬袖揩了一把脸上的泪,吸吸鼻子,跪在了卞惊寒旁边。
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幸亏缩了骨,幸亏撕了面皮,幸亏是聂弦音。
“都起来吧。”皇帝扬袖。
“谢父皇(皇上)!”
众人纷纷起身,卞惊寒站起来的同时,将弦音也扶了起来。
身为主人的卞惊平,连忙躬身迎皇帝进府。
皇帝却没有动,而是眼梢一掠,威严凌厉的目光朝弦音投过来。
“说说怎么回事?”
弦音眼帘颤了颤,脑子转得飞快。
要不要实话实说,就说自己被秦义所囚?
反正当初纵火要杀她的那些人是午国皇室暗卫,秦义是午国八王爷,也对得上,这口锅就让秦义来背,是他纵火、杀人、绑架、囚禁?
可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跟卞惊寒有仇,想用她来威胁卞惊寒?
不对,起初不是要直接将她杀掉吗?不可能是绑架威胁!
因为她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他要杀人灭口?
绑架囚禁也是因为这个?
还是不行,这样说,可能会造成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后果。
彻底将秦义逼急。
都说狗急都会跳墙呢,何况这个男人本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旦被逼上绝路,肯定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疯狂。
而要命的是,他知道她的一切。
包括她的读心,包括她的缩骨,包括她跟卞惊寒的一切,包括她的欺君......
他若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可不仅仅是她一人的性命,还有卞惊寒的,还有他们的孩子,甚至整个三王府。
而且,她一直隐隐觉得,这幅身子主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可这个身份,她自己不知,秦义知。
她不知道这个身份会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毕竟原主就是死于非命。
所以,为了自保,暂时不能说出秦义。
她的逃走已是将他激怒,不能再将他逼上绝境。
大概是见她半天不语,皇帝又沉声开了口:“朕问你话呢!”
“启禀父皇,聂弦音明显是惊吓过度,难免一时还缓不过来,请父皇恕罪。”
出声的是边上的卞惊寒。
弦音转眸看向他,依旧眼眶红红。
卞惊寒眼波微动,朝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弦音长睫颤了颤,收了视线,反应了一下。
是让她别怕,还是让她别说?
不说不行啊,皇帝在等着。
略一沉吟,她颔首回道:“回皇上,那日大火奴婢被人所救之后,那人就一直囚禁着奴婢,今日奴婢是偷偷逃出来的,方才奴婢喊着二王爷救命,就是因为他们在后面追杀奴婢......”
场上一片哗然。
“救你,又囚禁你?为何?是何人所为?”皇帝微微眯了凤目。
弦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那人一直戴着面具。”
“你被关了那么久,你什么都不知?”
皇帝显然不信。
弦音不知该如何回答,边上卞惊寒适时出了声:“启禀父皇,这件事儿臣一定会彻查清楚,届时定当详尽禀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