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猝不及防,一声惊呼都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好一顿需索,男人才将她放开。
弦音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原来你没有睡着在装睡,骗子!”
男人低低笑,大手扣了她的脑袋,将她的头摁贴向自己,又发出一声昨夜上到榻上时那种轻叹。
“你今日不看书吗?”弦音窝在他的怀里,也懒得动。
“在你的记录里,我看了。”
弦音怔了一下就懂了。
是让她写进去。
“嗯,今日王爷有什么安排?”
总不能真的在榻上躺一天吧?
“带你去三王府的商铺看看,难保没有父皇的眼线,我平素做些什么,就如常做些什么。”
弦音点点头。
是的,安全第一。
一旦有个什么闪失,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还有江语倩,还有江良,还有三王府,还有侍郎府。
男人先起床,她撑着身子后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打开门,又是半个时辰之后。
院子里管深正在跟几个洗衣的下人在交代着什么,回头见卞惊寒从外房里出来,便连忙迎了过来。
见弦音站在卞惊寒身后,管深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复杂。
“请问王爷,是现在传早膳吗?”
“不用了,本王出去吃。”说完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背着一个小包袱走在后面,包袱里是文房四宝。
管深怔了怔,下意识地去看外房里昨夜临时让下人铺的床榻。
榻上被褥叠得好好的,床单上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就如同昨夜刚铺上去的时候一样。
他眉心一跳。
这时,男人也顿了脚步回头。
“上次你是不是说府里花匠房里的一个下人回老家了?”
管深闻声转眸,神色带着几分愕然和慌张,一下子没注意到男人问了什么,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
“回王爷,是。”
“让佩丫去补这个缺。”
管深一怔。
不仅他,弦音亦是。
佩丫虽是下人,却也不是普通的下人,是这云随院的大婢女,整个三王府下人好几百,大婢女也就只有两个了,一个奶娘院子里的琳琅,一个就是佩丫。
而且,花匠房的下人都是做些粗活,翻土、施肥、栽种、培育、除草、修剪花枝,这些统统都是他们的范畴。
让一个大婢女,还是他云随院的大婢女去做这个?
佩丫是犯了什么错吗?
因为佩丫跟聂弦音那丫头的关系,平素这个男人对佩丫不错的呀,而且佩丫这人怕事,平素也谨慎得很,怎么就?
“请问王爷怎会如此安排?”心中好奇,管深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
“因为她花枝修剪得不错。”男人面色平静地回道。
弦音汗。
可她此时又不好说什么。
男人再度转过身去之前,忽的又想起什么,吩咐管深:“将你方才看到的,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