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准备倾身覆过来的时候,她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我中毒了!”
男人一震,倾到一半的身子就顿在了半路。
他垂目看着她。
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往外直漫,汹涌肆意。
“我身上有......三月......三月离的毒.....”
她哭着,说着,语不成句、声不成形,伤心又委屈。
这个她本不想说,因为告诉他也无济于事,还平添他的担心,而且,他势必会去找秦羌。
他跟秦羌都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们一斗,就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次裂迟就是一个教训。
秦羌太阴狠狡诈,她并不是怕他不是秦羌的对手,而是怕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且因此大楚这边,对他带来什么不利。
当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并非三月离这一个原因。
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说不定哪一日,她突然就消失回去了,留下一个孩子在这里,没有娘,她做不出。
“你身上为何会有毒?”
男人沉声相问,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弦音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秦羌,男人就已经笑了。
低低笑出声,满透着嘲讽和鄙夷。
“聂弦音,本王方才说了,本王是医者,你能不能不要将别人当成一个傻子,就算要骗,可不可以找个稍微说得过去的来骗?”
弦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意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的意思,她中了三月离,是她瞎编胡诌的?
哦,对,三月离不发作,就与没有中毒无异,脉搏探不出。
就因为脉搏探不出,他就觉得她在撒谎?
忽的,她也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看吧,世事就是这样滑稽,她那般不想他知道的事情,那般想要瞒着他的事情,那般怕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了,就是这样的反应。
那他妈的她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怕个球担心个球啊?
拉过薄被,她盖住自己的身子。
“三月离满三月才会毒发,平时就跟正常人无异,不毒发脉搏是探不出来的,不管王爷信是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对,王爷是医者,我不是,我不懂医,但是我觉得,既然王爷身上的寒毒,在不发作的平时,脉搏也是探不出的话,我身上的三月离探不出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这次轮到男人无言以对。
好一阵沉默。
“你为何会中这种毒?谁做的?”男人问她。
声音已是他自己和弦音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
想着在明宫的时候,他跟她保证过,不会再强行伤害她,但是,就在刚刚,他差点就再次对她施暴,还有方才,她跟他实言,他却说她在骗他,想着这些,弦音就气难消。
遂也没好脸色对他,吸吸鼻子:“没谁,我编出来的,骗王爷的。”
“厉神医知道吗?”男人没理她,又问,绷直了声线。
弦音不说话。
男人弯腰拾了地上的袍子,飞快地套在身上的同时,大步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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