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他又自袖中掏了银针,准备以针刺穴将她弄醒,后又觉不妥,还是将银针收了回去。
又在床边守了很久,弦音一直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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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重重敲响的时候,厉神医正准备上榻睡觉。
长期以来的失眠,让她已经习惯晚睡,三更睡,五更醒,对她来说,是常态。
喝了点酒,走路有些虚浮,她伸手将门拉开,非常不耐:“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门外,男人长身玉立,黑袍如墨,隐在同样漆黑的夜色里,厉神医眯眼辨了辨,识出是卞惊寒。
“王爷何事?”
卞惊寒一张俊颜冷硬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厉神医,也不知是犹豫,还是不情愿,片刻之后才开口:“劳烦神医随本王去看看吕言意。”
说完,也不管厉神医答应不答应,就兀自转身走了。
厉神医怔了怔:“她怎么了?”
卞惊寒没有回答。
厉神医只得回屋拿了件袍子披上就出了门。
当厉神医看到弦音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过来她经历过什么,上前作势就要揭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却是被卞惊寒一把攥了手臂:“府中有没有会医的女子?”
厉神医一怔,侧首,冷眼看向卞惊寒:“没有。”
卞惊寒又握了她的手臂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俊脸上的神情却是时刻警惕着。
见厉神医掀开被褥后,只是拿起弦音的胳膊,他便也没做声。
厉神医撩起弦音里衣的袖管。
手臂上的青青紫紫入眼,厉神医眸光微微一敛。
这是有多激烈,才能将胳膊这种地方都能弄成这样?
难怪这厮要跟她拿那种药。
侧首,瞥了一眼边上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也转眸幽然看向她,眉宇气场都压得很低。
厉神医眼睫一颤,忽然觉得这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样子。
白日里或许是太多做戏的成分在,又或许是因为床上的这个女人在,他敛去很多这种冷酷、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是本王的女人。”卞惊寒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厉神医怔了怔,不意他突然说这句话,似是单纯的介绍,又似是告诉她不要大惊小怪,他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一些他的痕迹很正常,更似是在跟她宣示主权。
略一沉吟,厉神医回道:“这是你们的事。”
言下之意,不用跟她讲。
她抬手探脉。
脉搏正常,但是有些发热。
“她只是被摧残得狠了点,并无大碍,明日早上就可以醒来。”
厉神医直起腰身。
卞惊寒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是医者,从脉象来看,他也知道她没什么事,但是,他就是怕,怕有个万一。
对着厉神医微微一鞠:“有劳。”
厉神医发现,这个男人真是理性得很,该言谢言谢,该威胁威胁,一码归一码,分得很清。
厉神医告辞。
卞惊寒躬身在厢房的地上拾起那个装药的小囊,递给厉神医:“本王会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