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强词夺理让众臣不知该如何是好,春耕过去就没活儿了?总不能让老的小的都去搬石头吧?如此这般,这般倒行逆施,是会要激起民愤的啊!
一个国家若失了民心会如何?让百姓活不下去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朝中众臣虽然是各有各的私心,可只要不是那吃里扒外判家卖国的,谁愿意自己的国家走到那个地步去?他们有的人也曾去过花家的清谈会,曾经也是意气书生,他们抨击过很多不平,可他们也从来都承认相比于前面数朝,大庆对百姓是最宽容的,好像是经过了朝丽国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朝代,制定法则法规的人都宽容了起来,皇上这般做是将大庆拖入万劫不复!
众人的沉默让皇上又恼怒又难堪,他哼了一声,起身道:“朕已经决定了,此事不会有任何改变,着六部商议列出个章程,退朝!”
送走皇上,一众臣子却没有谁先行离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顾晏惜身上,要说和皇上亲厚,谁可和世子比?
同在殿中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对望一眼,便是不忿也只能忍下,父皇待世子亲厚是事实,四皇子更是摆出笑脸上前道:“一起走?”
“不同路。”顾晏惜并没有因为摘了面具而改变态度,朝着安国公和朱尚书拱拱手便大步离开,他知道,这才是皇上对他,对阿芷的惩罚,且他和阿芷都不能拒绝。
他去了七宿司,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公务处理了,如今最重要是金阳之事,有关于金阳的消息都是直接送到他手里,倒也不曾耽误什么。
看着过来请完安后欲言又止的七位司主,顾晏惜索性开诚公布的谈了一回,“便是之后不再有七宿司,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七宿司花了诸多心血培养出来的,不用担心会被闲置,你们且做好手头上的事,若真有散伙那日,本官也必会安排好你们的去处。”
二司主率先问,“首领,七宿司……真要撤吗?”
“于大局来说有撤了的必要,你们看看我们手里的活,有户部的,有吏部的,有兵部的……明明该是他们部的事却全落到了我们心里,不撤七宿司就该撤六部了。”
几人沉默,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手里真是什么活都有。
“行了,各自去忙吧,总归也不会是短时间内的事。”
“是。”
静坐片刻,顾晏惜出了宫。
等来等去也没等来人的皇帝得知他竟是出了宫当即就怒了,好在来福接下来的话安抚住了他,“世子去了涩谷。”
涩谷本是一处无名山谷,是七宿司培养人手的地方,这名是第一任首领取的,涩,既是心情的涩,也是新人稚嫩的涩。
顾晏惜曾经在这里呆过数年,熟门熟路的越过各种陷阱机关进入谷中,此时正是训练的时候,顾晏惜站在那里看了会。
“怎的有闲来此?需要补进人手?”
顾晏惜回头,看向面白无须,气度儒雅的老者,这人,是他的师傅,亦是上一任七宿司首领顾晔霖,按辈份算他应该叫人一声叔公,无儿无女无牵无挂,退下来后就在这谷中训练新人。
“晏惜见过师傅。”
顾晔霖托起他,看他几眼,道:“眉间有郁色,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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