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看。孟祥接过来一看,气的怒骂连声,将纸条撕的粉碎。
‘手下败将孟祥,今日又上一当。劝尔即刻投降,否则死在当场。林觉敬告。’
以上便是纸条上的字。孟祥怒火中烧,挥舞着手中的大环刀一顿大吼乱砍,将棚子砍的七零八落,倒塌了下来。所有教众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恐盛怒的孟祥会将火气撒在自己头上。
孟祥发泄一番后冷静了下来,他皱眉思索了片刻,认为林觉他们应该没有逃远。这种地形,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两百骑人马其实也是个不小的目标,哪里那么容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定有痕迹可循。于是孟祥立刻下令众人在周围搜寻踪迹,特别是马蹄踏过的痕迹。果然,在通向北边的方向,大量的马蹄践踏的足迹清晰可辩。
“追!”孟祥大吼叫道。
所有人跟着孟祥沿着足迹往前追,不久后他们冲出了细柳林,来到了一片沼泽湖前。大片的香蒲生长在水边,前方更是一大片粘稠黑臭的水面。前方空无一人。有人发现战马的足迹消失在岸边的泥地上,足迹的方向正是往沼湖里而去。而沼泽中间的地方,还有几匹马蹄向上僵卧在泥沼中的马尸。
孟祥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利用马匹探路走过了这片沼泽之地。马匹在前,倘若陷落进去,后面的人便可以绕道。这样一路探路,总是能找到一条可以淌过去的通道的。也就是说,林觉他们就在这沼泽湖泊的对面。
然而,即便知道他们就在对面不到里许之处,孟祥等人却没有办法立刻赶到那里。对方有马儿探路,自己可没有。也许唯一的办法便是从两侧绕过去。但那又要历经上午所经历的披荆斩棘的开路过程。砍伐树木搭过去是不可能的,这片水沼的水比来时的路上的泥沼地可深得多。树木是没有用的。
所有人都以为孟祥会放弃继续围杀林觉等人,可是孟祥却再次下令绕道前往。每个人都以为孟祥疯了。孟祥似乎真的已经疯了,他气疯了,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再这么跟着他疯下去,所有人都要被他拖累死了。
“孟首座,不能再这么干了,我们真的要撤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林觉奸猾之极,确实让人恼怒。但这时候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孟首座还是想想,该如何撤离这里,该如何向圣公交代。而不是为了一个林觉,葬送了咱们五县分坛的全部兄弟。那样的话,圣公一定会非常的生气,非常的生气的。”
几名随同孟祥从应天府总坛前来协助的手下商量之后集体劝解道。
“怎么,你们也要违背我的命令么?莫以为我们是生死兄弟,便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李云青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孟祥瞪眼吼道。
几人忙道:“我等是为了孟首座着想,这般绕行过去,起码要到天黑。对方倘若再设下什么陷阱,我们岂非又是要受其羞辱?这地形不利于我们发挥优势人手,所以孟首座还是收手吧。切不可为了小事而乱了方寸。大局为重。孟首座的命比林觉金贵的多,倘若失陷在这里,那是不值当的。”
孟祥心中虽然极度不甘,但几经劝解,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现实的情形。倘若继续一意孤行,确实有些不应该。问题是他现在对抓住林觉他们已经毫无信心了。
就在孟祥左右为难的时候,东边的沙丘顶端冒出了焰火,绿色的焰火在空中极为醒目。孟祥和所有的教众都吃惊的看着那焰火,他们的心都在往下沉,往下沉。那焰火是约定的监视阳武城方向敌情的信号,三颗绿色焰火弹的升空,意味着有兵马从阳武城方向出动杀来。倘若是阳武城中的那些守军倒也罢了,怕就怕是增援而来的朝廷大军。
孟祥终于清醒了过来。
“撤,全部撤回。发信号,入口处必须顶住官兵进攻,等待我们回去增援。”孟祥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