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闭嘴。”
林盛嘀咕道:“就知道训我,罢了,我不碍眼便是。”说罢转身离去。
林伯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努力平息怒火,回过头来换上笑脸对林觉道:“林觉,不要见笑。二伯教子无方,你这堂兄被我骄纵坏了。实在无礼。回头我再教训他。来。快进屋来,你伯母也很想见见你呢。到这里便到了家了。”
林伯年一把挽住林觉的手臂,拉着他便进了大门。绕过照壁之后便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前方不远处便是正厅和花厅,虽非高楼大厦,但却也飞檐翘壁,雕窗漆廊,美轮美奂。
花厅之中,林伯年和林觉对坐而叙。
“林昌来信说你去年便动身来京了,我是左盼右盼,总是不见你来。你这是刚来京城,还是到了京城避而不见我啊?哈哈。”林伯年笑道。
林觉道:“二伯说哪里话?侄儿岂敢来到京城却不来见二伯。侄儿昨晚才抵达京城,今日便来见二伯了。”
林伯年点头道:“我说呢,你可不是这样的人。我之前还胡思乱想,说是不是我让林昌去杭州接替了你大管事的位子,惹得你不开心了。所以你生二伯的气了呢。”
林觉微笑道:“二伯多虑了。我怎会因为那件事不满?二伯是知道我的想法的,当初若非无法推脱,大管事的位置我也根本不会代理的。林昌堂兄去杭州接替此职,我求之不得呢。”
林伯年点头笑道:“是我胡思乱想了,几个月没见你来,一方面心中担忧,不免会生出些其他奇怪的想法来。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里了?”
林觉当然胡扯一番搪塞过去,无非便是受友人邀约,游山玩水了几个月云云。林伯年也并不打算深究,只道:“原来如此。倒是我们多担心了。游历天下自然是好的,但下次务必要写封信来,免得家里人担忧。还有礼部的人来问了多次,他们也担心你的安危。”
林觉拱手道:“是侄儿的过失,应该禀报二伯的。”
林伯年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你大伯还好吧。家里没有人说我的闲话吧。”
林觉道:“大伯身子精神都还好,不过我见他也是去年动身之前了。我秋闱得中,他从西苑回宅参加了庆贺的宴席,还勉励了我一番呢。”
林伯年叹道:“大哥心胸还是开阔的,得知族中人秋闱高中,那是他最开心的事情。想一想,我们之前有些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伤了他的心了。”
林觉微笑不语,心道:你既这么想,将家主还回去便是,倒也不必说这些话。
林伯年的感慨没有持续太久,便立刻恢复了笑容道:“你来了变很好,我得知你高中解元的事情高兴的三天三夜没合眼。你爹爹泉下有灵,必也是含笑九泉了。你们现在是住在客栈里是么?我立刻着人去将你行礼取来,今日起便住在家里了。我腾出一间院子给你住,让你好生的温书备考。春闱大考一定要考个进士来,那我林家门楣便再添光耀了。”
林觉忙道:“二伯不用麻烦了,我不打算住在二伯这里。”
林伯年愕然道:“那是为何?不住在这里住在何处?京城你还有熟人么?”
林觉笑道:“二伯忘了我的老师方先生也在京城么?”
林伯年恍然道:“哎呀,瞧我这糊涂的。方中丞在京城呢。你打算住在他家中?这不太好吧。据我所知,方中丞的住处只是个小小的院子,如何能寄宿?我看还是住在我这里的好。”
林觉道:“我打算在先生的住处左近租一间庭院,就近侍奉先生和师母。身为学生,怎也要尽尽孝道。另外也可就近讨教书文。”
林伯年想了想叹道:“你说的也对,这么说来,我也不能勉强你。不过你来了京城,却住在别处,教我心里总是不太痛快。便有什么事情想找你说说,却也不太便利。”
林觉道:“那也方便,我时常来拜访二伯便是。”
林伯年道:“罢了,就依你便是,总之,你爱什么时候来住,二伯这里都是欢迎的。但二伯是绝不勉强你的。今晚你留下来吃饭,咱们好好的聊一聊,二伯可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呢。
林觉笑道:“二伯,那可对不住了,今晚我要去先生家里去吃饭,上午先生就交代了的,恐怕不能留在这里了。一会儿我去内宅拜见伯母之后便要告辞了。”
林伯年鼓着眼道:“怎地感觉我这二伯还没你的老师师母亲近呢?”
林觉微笑道:“二伯莫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先生是师长。师长那边毕竟要礼节周到,一家人便是亏些礼节,也不会见怪不是么?”
林伯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见怪么?不过我确实有些紧要事要跟你说。你安顿下来之后,便派人来告知我。也便于我和你联络。”
林觉点头答应了。再聊了几句家常后,林伯年带着林觉去后进拜见女眷。林觉其实跟这些女眷也不熟悉,不过是尽些礼节罢了。特别是看到林伯年的第六房小妾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自己却要叫他婶婶的时候,林觉便有些尴尬的很。拜见完毕,林觉便告辞离开,林伯年送到门口,而那位二堂兄林盛却根本连影子也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