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过得很颓废,很受打击。他决定不再相信这些人了,对他们敬而远之,绝不相信他们口中的一个字。可以说,这件事让林觉已经变得有些偏激了。
听到林伯庸的叫声,林觉慢慢吞吞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只来到林伯年面前拱手行礼道:“侄儿林觉见过二伯。”
林伯年有些皱眉头,这个林觉怎地哭丧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而且也有些失礼,见到自己也只是拱拱手而已,似乎显得很是疏远。
不过,林伯年并没有多加在意,毕竟这一趟便是沾了这少年的光,才有了钦差的身份。而且林觉的父亲去世的早,又是庶子身份,少了些教养和礼数也是情理之中的。
“好好好,好孩子,林觉,你很好。你还记得二伯么?当年我回来探亲的时候,你还才这么点高呢。我还抱过你呢。”林伯年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下,缓和气氛。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这些事并不好笑,但此刻笑一笑乃是礼节。
“二伯恕罪,我不记得了。”林觉的话让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之中。
林伯年苦笑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林伯庸林柯等人都恼火的瞪着林觉,这家伙是怎么了?正高兴的时候,他却像个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真是不识抬举。
郭冰和严正肃也甚是无语,不过想想那天在大剧院被林觉撵出来的经历,眼前这一幕倒也算不得什么了。严正肃暗自叹息,这小子的脾气果然臭硬,果然是师出方敦孺之门,跟方敦孺一个德行。
“这个……钦差大人是立刻宣读圣旨呢,还是先休息休息再说?”郭冰开口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林觉的情绪在他看来不值一提,若非自己有愧于他,自己可不会容忍他给脸色看。目前不便跟他计较罢了。
“我看,就在这里宣读圣旨吧。人都在此,何必拖延。况且本官知道诸位都等不及要听旨了。”林伯年笑道。
“好好,便依钦差之意。”郭冰严正肃等人连声道。
林伯年转身过来,对着身后捧着一只锦盒的随从招招手,那随从躬身上前,林伯年抖抖袖子,恭恭敬敬的双手打来锦盒,托出一卷黄色的绸缎来。那正是一道圣旨。
“梁王郭冰,定海侯郭昆,杭州知府严正肃,宁海军指挥使宋延平、指挥副使王锴,松山书院学子林觉并一干想干人等听旨!”林伯年手托圣旨朗声叫道。
“圣上万岁!”码头上所有人纷纷跪倒,上至王爷下至兵卒,黑压压跪倒一片。
“朕得闻奏报,得知杭州剿匪之战大捷,朕心甚喜,满朝雷动,人人称赞。浙东海匪近年来猖獗作乱,为患海疆,已然为心腹之患。尔等能知悉朝廷之忧,毅然出兵围剿,以少胜多,剿杀海匪,大胜凯旋,朕认为甚为难能。此次剿匪,未动朝廷兵饷,杭州百姓官员积极胁从,同心协力,更显难能可贵,朕亦为之嘉许。”
“战事经过朕已从奏折附本获悉,此旨乃嘉奖众人剿匪之功。此战不论首功,参战之众无厚彼此,皆为有功之臣。郭冰为朕之弟,此战没有给朕丢脸,朕很高兴。但朕已经没什么好嘉奖你的,此行赏赐朕所用的玉带一根,算是朕给你的奖赏。”
林伯年使了个眼色,一名随从手捧锦盒送到郭冰面前,打开的锦盒里是一根龙纹玉带,正是郭冲日常所用的那一根。
“圣上万岁,万万岁!”郭冰磕头大呼,激动不已。他已经是一等亲王爵位,爵位上不可能再往上了,也确实没什么好嘉奖的。钱财等物自己也不需要,而这根玉带则已经表明了皇兄对自己的嘉许,表明皇兄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这正是郭冰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很激动。
“定海候郭昆,此战奋勇争先,不畏强敌,浴血冲杀,朕闻之亦感欣慰。皇族子弟当效其忠勇,不缀我皇族之威,应予褒奖。此升三等定海公爵,并授禁军侍卫步军司副都虞候之职,赐宝甲一副。”
郭昆跪在地上激动的身子发抖,自己终于因为此战而获得了实职。三衙禁军分为侍卫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统帅着大周朝所有的禁军兵马。虽然侍卫步军司是三衙之中地位最低的一司,副都虞候更是其中位居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甚至只是个象征性的职位,甚至没有领军的实权,但得到副都虞候的军职是个最好的开端。这正是郭昆梦寐以求的结果。至于授了三等公爵,赐予宝甲之类的嘉奖,倒是无关紧要了。
“圣上万岁!万万岁!”郭昆磕头如捣蒜,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