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纹着过肩龙的男子闻言刚要抬脚,我斜后方的门外,却已经响起了我们市的熟悉乡音:
“钦哥,钦哥,闹这么大!”
祁志宏!
当时,我和杨叔所站的位置正处于大门和沙发之间的那一片空地上,我们的站位姿势刚好是大半个正脸朝着屋子里面的人,小半个背部斜对着大门。
祁志宏骤然出现,我当然要看下情况。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通常都会直接扭头去看。
但我没有这样做。
我不是普通人,多年来刀口舔血的生活总会让人学到一些普通人不懂的生存技巧。
其中之一就是,如果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任何时候,你的目光都一定要放在对手的身上,目光移动就表示注意力转移,注意力转移,那么很有可能杨叔就会马上摆脱我对他的控制。
那样的话,我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当听到祁志宏的声音之后,我立刻箍着杨叔往门旁边的墙壁方向退了两步,这样,我和祁志宏以及屋子里面的人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站位,我可以同时看到两边的情况。
这是一个老江湖都会的小经验,不用大智慧,却足够老到,足够管用。
只不过,经验并不是真理。
经验够多,也会让人犯下经验主义的错误。
经验主义,可以害死人。
那一刻,我看到了全局,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双手摆在了一个让他人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祁志宏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当的地方,他脸上有笑容,这个笑容并不夸张,也不僵硬,而是有些讪然,讪然当中又仿佛还带着几许尴尬,几许惭愧。
这是一个复杂的笑容。
人都会演戏,但没有人能把脸部肌肉控制到这样的程度,所有复杂情绪的外在表现都一定只能是出自自然的流露。
所以,在看到这个笑容的那一刻,对于祁志宏,我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大部分猜疑。
我甚至都隐隐猜到了一点他之所以有这种奇怪笑容的原因。
但是,我毕竟不是天生耿直的大海,不是因为坐牢而少了好些年社会经验的胡玮。我还是依然保持着挟持杨叔的姿势,甚至在祁志宏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手中的瓷片也越发用力的顶在了杨叔的脖子上。
在我彻底放送警惕之前,我至少要听听祁志宏的说话,而我也完全有信心,能够从他的话语中判断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