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暂时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暗中密切关注一切事态发展,把义色方面的所有动静全部盯牢。只要一旦发现义色方面有任何异动,就马上带人撤退,酒吧什么的都不用管,绝对不允许爆发冲突!
同时,第一时间通知枕戈以待的阿字,剩下的事自然有他来做,我们的人只需要尽力配合,准备后续发力就好。
第三个电话,我打给了胡玮,我让他和小黑一起带人去了医院,全程陪着周波,只要他认为有必要,就可以把人当场拿下,不用向我汇报。
最后,我打给了地儿,让他坐镇总部,在做好所有迎战准备的前提下,一切细节便宜行事,并通知险儿去小二爷家里,与我碰面。
安排以上这一切的时候,我思路清晰,有条不紊。
怎么和关二说话?如何与阿字对答?胡玮该干什么?贾义又要怎么做?所有的步骤,我连想都不用想,熨熨帖帖,信手拈来。
这是我在多年间残酷冷漠的江湖生涯中,培养出来的一种近乎本能的求生技巧。
没有这种技巧,我坐不上今天的位置;没有今天的位置,我也形成不了这样的技巧。
这一切在我的生活中,早已经是浑然天成,再也平凡不过。
可是,那一天,当我穿好衣服,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看着停在门口的那辆老旧桑塔纳,骤然之间,我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些生活,这种技巧,居然已经彻底模糊了我的真正本性。
在房间内的整个过程中,我趋利避害,运筹帷幄都没有错。在其位谋其政,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但是,我的脑海里,居然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周波、张飞、炉子,或者是三哥。我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当事态真正发展到最坏的阶段,我的那两个站在对方阵营的结拜兄弟,又应该怎么自处。
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些也曾经陪着我出生入死,带着我吃喝玩乐的兄弟,在我的心里,已经一一变成了对手。
又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开始,那些属于我们彼此之间,也曾经真诚,曾经单纯的一段段情感,被彼此彻底抛弃在了脑后。
我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胡钦居然已经是如此翻脸无情,杀伐果决。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底,有了留周波和义色一条生路的想法。
只可惜,车虽然还是这辆旧车,人却早已不是那些旧人。
大势所致之下,并非我胡钦一厢情愿,光靠个人能力可以改变一切。
而那一天的我,唯一能够做出的改变,就是终于决定换车。
赶到小二爷门外的时候,险儿的奥迪已经停在那里,大海正百无聊奈的靠在车子上抽烟,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起来,赶紧一甩脑袋上的长毛,一边跑过来帮我开车门,一边用那种南腔北调的奇怪嗓声大呼小叫着说:
“钦哥,钦哥,胡尾巴出去办事了啊?贾义是不是也去了?”
他话没说完,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最想问的是三个字:
“那我呢?”
我拍了拍大海的肩膀,没有搭理他,直接走进了单元门。
走进小二爷家门的那一刻,险儿正和已经可以正常活动的小二爷坐在沙发上对谈,一看到我进来,小二爷劈头就说了一句话:
“胡钦,开战可以,但是你忘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