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踢,但是毫无用处,他好像还滚摆得更加欢畅了,直到我再次剁了他一刀:“你还装,还装老子就砍死你。跪好!”
五癫子这才飞快地爬了起来,双手背后,无比端正地跪在了三哥的面前。
“喊爹爹啊?”三哥笑嘻嘻地说。
五癫子也真的是无赖到了极点,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装可怜地望着三哥,就是不开口。
三哥猛地脸色一变,一把从我的手上抢过了刀:“给我把他的右手按好了!”
我上前就要去按手。
“哎呀,爹爹,义色爹爹啊。你放我一马吧,我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你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爹爹啊……”我还没有碰到他的手,五癫子居然就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了,三哥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哥笑嘻嘻地说:“义色,算了吧。这个东西太不要脸了。搞他都没有面子。”
“五癫子,你听好啊!今后,老子不管你发不发癫,但凡有我在的地方,你给老子死远一点,你不信就试试看。听到没有?”
“听到了,爹爹,我听到了。”
五癫子可能看见三哥的口气好转,竟然以为没有事了,居然带着一脸阿谀的笑意准备自己站起来。
“哪个要你站起来的,你给老子跪下!”三哥又是一声大吼,五癫子忙不迭地又重新跪在了地上。
“我刚刚给你说的是后面,现在和你说前面的事。小钦,你和武昇你们几个要帮险儿、地儿报仇的。自己去吧。”
武昇早就和袁伟一人拿了把锄头等在后面半天了,一听三哥发话,我一脚就把满脸惊慌的五癫子踢到在地上了,武昇和袁伟拿着锄头的根部,就像他打险儿一样地对着五癫子的背上就锄了下去。
开始五癫子还在地上狂叫乱喊,锄了几下之后,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他居然就干脆一声不出了,这个从没有见过的情况顿时把我和武晟、袁伟都吓到了,生怕万一把他给失手打死。
谁知道,我蹲下一看,他的眼睛虽然紧紧闭着,眼皮却在不停地微微跳动——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装死!
这一下真的把我给气晕了,发了狠地狂剁几刀,这下他才算是真的开始害怕,大声地求饶起来。
气急之下,我们接着又是一顿狂打。
也确实不得不佩服五癫子,他是有史以来我亲眼见过最为抗打的一条猛汉,我们都打累了,刚停手,他却又一骨碌地爬起来,没事一样,笔直地跪在了地上。
最后,更牛逼的是,我们把五癫子按在地上,袁伟将他的嘴掰开,狠狠吐了几口痰进去,告诉他不许吐,吐了继续打。
这位大哥居然也就真的喉咙一动,若无其事地咽了进去,反而把站在旁边的我弄得差点就吐了出来。
一切搞定之后,三哥要五癫子面对着水塘,跪倒太阳下山才可以走。听到三哥的话,这位大哥也就真的乖乖地走到了水塘边上,面对着水塘跪了下来。
牯牛开他的玩笑,要他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不然就又要打他,他居然也就坦然自若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了起来。
直到三哥要我们把不断挣扎反抗的张老板强行押上了车,几辆车都先后发动之后,我都还能听见那粗狂豪迈的歌声。
那天走的时候,五癫子已经浑身是血,但据说被打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有人看见五癫子在九镇的馆子里面喝小酒了,好像前几天被痛殴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的若无其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虹桥水泥厂保安科位于那排平房的中间,一间大约十五个平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