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上永远是最为寂静之时。
既然温亭湛都这样说了,夜摇光自然也就不再多言,今天是四月初三,还有两日就是清明节,其实传统的清明节是踏青节,在春风后十五天,一般都在农历的三月初有时候在二月末,本朝二月末有国忌日,极容易撞上,在元宗年间就固定在了四月五日,恰好和国忌日隔了一个多月。
四月初四的时候,高大夫人再次上门,和夜摇光商定,将高寅和雷婷婷的婚事定在了今年的九月初一,恰好家家户户都过完了中秋。
定完婚期之后,两家人基本除了过节互相来往,家宴走动以外就没有多的事情要做,各自筹备聘礼和嫁妆,订了亲的两人在婚前也不宜再见面。
而且高寅也没有时间,他是因为中了探花郎,陛下特意恩准他回乡酬谢乡亲父母,也就是十五日的假期,不过因为他受了伤,陛下倒是很人性化的让他养好身体再回帝都翰林院,至于高寅什么时候出发夜摇光不知道。
因为清明节当天,夜摇光已经和温亭湛先回了豫章郡,今年他们亲自扫墓,宣开阳也让乾阳送回了洛阳祭拜宣麟。温亭湛站在柳氏夫妻的坟前许久没有说话,夜摇光从他挺拔静默的身影上看出了一股莫名的愁绪。
“阿湛,你是不是查出了害死爹娘的凶徒?”离开了豫章郡飞往漠北,夜摇光莫名的这样问。
“摇摇为何这般问?”温亭湛揽着夜摇光的腰肢侧首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莫名的一种直觉。”夜摇光也说不上来她为何觉得温亭湛今年明明很平常的举动,却让她联想到了害喻清袭用了和天麟一模一样的凶刀之人。
“是有点头绪,元奕也在深查,但我们俩都还没有掌握证据。”温亭湛轻声一叹,“这事儿有些复杂,许多地方我也想不通透,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徒增烦劳。”
“那我便不问。”夜摇光亲了亲他的唇角,“阿湛,别让自己太累。”
要对付黄坚,要在江南布局,要防着元奕,夜摇光觉得温亭湛真的是诸事缠身。
一眼看出夜摇光的担忧和心疼,温亭湛心口一暖:“江南的事情让单久辞去愁吧。”
“陛下是真的怀疑荣家么?”夜摇光从来没有就这件事和温亭湛讨论过。
“嗯。”连褚帝师都不敢给夜摇光肯定的回答,但温亭湛却毫不迟疑。
“那陛下给单荣两家赐婚的用意在何处?”夜摇光想不通,单家娶亲,没有道理单久辞还要跑到江南去定居,当然这对于无官无职的单久辞不是难事,他一句荣沫漪思家,就可以赢得美名的同时跑到江南去,但单久辞牺牲婚姻为代价去查荣家,陛下这事儿做的似乎并不太人道,不像是兴华帝素来的仁义。
“陛下怀疑荣家,但也想知道荣家究竟是主谋还是帮凶。”温亭湛对夜摇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