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跟小蕊的婚礼,老金跟麦花的婚礼,让整个娘娘山陶醉在一片喜悦中。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个人就是春桃。
因为事到如今,春桃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儿。
每天晚上,她都可以听到麦花嫂跟老金在山神庙对面的窝棚里喊炕。
从前没成亲的时候,麦花是咿咿呀呀喊,不敢发出太大声,担心村子里的人笑话。
跟老金成亲以后,她是嗷嗷叫,声音大得跟母狼似得,因为再也不用顾忌那些流言蜚语了。
奶奶的,名正言顺了,随便上路折腾呗?
不但这边,一声声喊炕声也从村子里传来,巧玲跟杨进宝的,接下来是大孩跟小蕊的。
这三对夫妻一牵头,四条街的女人跟疯了似得,一个赛着一个喊。
“咿咿咿,呀呀呀……。”
“偶偶偶,啊啊啊……。”
“嗷嗷嗷……喔喔喔。”
“娘的!得劲……。”
有的声音婉转细腻,特别动听。有的像打雷,有的好比一颗炸弹爆响,天塌地陷,海啸山崩。
有的好比火车拉笛子,还带后音的:“呜——呵呵呵呵……!”
反正子夜以前,整个娘娘山好像进去了屠宰场,杀猪宰羊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全村的群众根据声音的大小,长短,轻柔,开始评选喊炕排行榜。
杨进宝首当其冲,仍旧被选为喊炕大队的队长。
老金被评选为喊炕大队的二队长。
第三个队长当然是大孩了,大孩的声音同样雄壮。
有了队长,喊炕的皇后也就产生了,第一名是巧玲,第二名是麦花,第三名就是小蕊。
因为天天喊炕的缘故,饲养场的鸡吓得直扑棱,都不下蛋了,掉一地鸡毛。
好不容易憋出一个,下出来的也是软蛋。
那些猪都不长膘了,因为猪也吓得满圈乱窜,哼哼唧唧找不到地方躲藏,猪肉的产量严重下跌。
奶牛也不怎么产奶了,夹着尾巴,一到天黑就打哆嗦。
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一年,娘娘山饲养场的鸡蛋有从前的一块八,飙升到了两块六。
猪肉也有从前的四块五,飙升到了六块三。
牛奶的价格翻了三分之一。
杨进宝吓坏了,咋着也想不到,喊炕会为山村的发展带来巨大的影响。
于是,他干脆冲进大队部,打开扩音器,对山民们严重警告。
“全体群众注意了,以后谁也不能再喊炕!瞧见没有?咱们村的牲口跟家畜都被吓得不长膘了?
长此以往怎么得了?没了收入,咱们吃啥?喝啥?
所以,我警告村里的女人,晚上的时候少跟男人折腾,或者不折腾!
实在忍不住的,每人准备一卷胶布,办事儿以前,先将嘴巴堵上。
以后,再发现声音过大,超过固定分贝的,罚款二百!”
杨进宝用喇叭一喊,好像一粒石头子投进池塘,立刻激起娘娘山一阵哗然。
那些女人们很不服气,一个个怨言纷纷,说:“杨进宝!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住女人跟自家男人折腾?你管得也忒宽了吧?”
虽然有怨言,可杨进宝的话她们还是听的,他比村长春桃的权利还大,所有人的饭碗都在他的手里攥着。
不听话的,还不被炒?算了,轻点就轻点,大不了不弄了。
杨进宝一声令下,村子里代销点的胶布,一晚的时间就被抢空了,彻底断货。
再后来,喊炕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
那种忍着不叫的感觉,更加让山里女人们欲罢不能,一个个身体扭曲,要死要活。
有的女人在男人身上又抓又挠,抓得男人身上净是血道道。
所以,每天上班的时候,好多男工的脸上跟肩膀上都血糊糊的。
随着山村的不断发展,山里的男人也渐渐多起来,好多在外打工的男人开始纷纷返乡,成为了饲养员工。
喊炕对于那些有男人的女人来说是幸福,但是对于春桃来说,无异于是煎熬。
春桃每天晚上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浑身没劲。只能抱着枕头,呼唤着杨进宝的名字,一个人在炕上自娱自乐。
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春桃的脸色明显消瘦,无精打采。
“呀,春桃姐,你咋了?”杨进宝走进办公室,瞅到了春桃脸色的变化。
“没咋?不管你的事儿。”女人的脸红了。
“是不是病了?要不然我帮你瞧瞧?”男人赶紧关心她。
“我没病,就是失眠。”
“你为啥会失眠嘞?上我哪儿拿点安眠药吃吧?”杨进宝说。
“不用吃药,以后你跟巧玲折腾啊,小点声就行了,一个个吵得我睡不着。”
杨进宝终于明白了,喊炕真是罪该万死!不但影响到了牲口,也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
他只能说:“对不起……我已经警告了村里的女人,以后注意。”
“没关系,该喊让她们继续喊,这是人家的权利跟自由,大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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