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蹙眉道:“娘,做人要有底线,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触碰,这样只会让人得寸进尺。现在是让他们住进来,强抢我们的财物,那下次呢?是不是就把我们赶出去,强占了房子,夺了我们的产业?”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薛氏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你真的不会?可你分明是在放纵他们的行为,你明知薛老头的品性,还要把他留下来,你认为他留下来会安分?薛家那些人会无所作为?”孟茯苓头很疼,耐着性子和薛氏沟通。
薛氏咬唇不语,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可面对自己的血脉至亲,特别是自己的爹娘,她实在没法硬下心肠。
其实,听到孟茯苓直呼她爹为薛老头,而不是外公,薛氏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娘,你好好想想吧!”孟茯苓叹息道。
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薛氏一定很伤心,可她的耐心有限,无法容忍薛氏一次又一次拖她的后腿,当真应了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孟茯苓没再去看薛氏,往房间走去,想去看看房间被弄成什么样了。
尽管她早就料到房间会被弄得很狼藉,却没想到会乱得比遭贼还可怕。
衣裳首饰、值钱的物件全都没了不说,连她放在炕柜里的书册都被撕得满地都是。
亏得她把记着种藕、制粉条的详细方法的纸放在隐密之处了,不然这些泄露出去,可不得了。
“兰香!”想了想,她叫了兰香进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兰香听到传唤,立即进来了。
“你让赵诚赶到衙门,告诉葫芦他们,薛家人偷了我所有积蓄,一共是五百两。”孟茯苓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要敲诈她五百两吗?那她就让他们倒贴五百两。
兰香听后,微微一愣,便笑着应下了,急忙去找赵诚。
让乔婆子和李珊瑚她们收拾房间的档口,孟茯苓问出金氏被安置在西厢那边的客房,就过去看金氏了。
原主也没见过金氏几次,在她的记忆里,金氏是一个性格极像薛氏的女人,胆小懦弱,因常年劳作、加上年事已高,双眼视物不清,形同半个瞎子一样。
孟茯苓猜想,当初她和薛氏双双被休弃,恐怕金氏是想来找她们也无法,没想到薛家等人为了讹诈薛氏,故意将金氏致伤。
“外婆。”孟茯苓一踏进客房,看得一个外表比薛老头还要苍老的老妇躺在炕上,孤零零的,竟有个凄凉之感。
“茯苓?你是茯苓吗?”金氏听到孟茯苓的声音非常激动,努力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外婆,我是茯苓,你躺着别起来。”孟茯苓见状,急步过去阻止金氏起身的动作。
“茯苓啊,外婆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现在出息了,外婆真为你高兴。”金氏没因甚少与孟茯苓见面而生疏,反而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看到金氏遍布皱褶的脸、为努力睁着眼睛、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模样而苦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