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周、斯、越。”
“嗯,你的梦想是我。”
“不要脸,我的梦想是像我舅舅一样,当个画家。”
“好梦想。”
“你看不起我?”
“哪敢。”
“我真的很喜欢画画。”
“我知道。”
又是这句,在往后丁羡的记忆里,她记得周斯越跟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但她在想什么,他又真的知道么?
他俩其实不太传纸条,但每一张都被丁羡搜罗起来夹在一本小本子里,后来一年的复读时间,她就是靠着那些纸条度过的,每回想他的时候她都翻出这些纸条来来回回看,看到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每次她洋洋洒洒写了一长串话,他的回复总不过是两三个字。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一试前两天,刘江忽然找丁羡谈话,刚吃完午饭,办公室里没有老师,当下,她心里就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
“你跟周斯越怎么回事?”
一句话把丁羡问懵了,像是被人兜头锤了一棒,整个人僵愣在原地。
紧接着,“有人说你跟周斯越在谈恋爱,丁羡,你可别犯傻,这都什么时候了?“
“老师,我们……没有。”
丁羡浑身打着颤儿,神色慌乱,确实没有,她跟周斯越还没到那步。
“你们一个竞赛生,一个重点苗,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犯傻,就算有点什么也都高考后再说,听见没?”
“老师,我们真没……”
刘江挥挥手,叹口气:“别人跟我来说这事,其实我心里也不相信,毕竟周斯越这孩子哪像会谈恋爱的样子,不过有人说看你俩经常一起吃饭,有点苗头了,作为老师,我觉得应该给你点个醒。”
丁羡:“……”
刘江又道:“老师心里自然是相信你们的,谈恋爱的成绩哪能这么稳定,但有时候你们得注意下避嫌,男女生关系太亲密总会难免被人说闲话的,特别是女生,在背后被人传来传去多难听?周斯越过几天比赛了,我暂时先不找他,你回去把位置换了,让宋子琪搬过来跟他坐。”
从小到大,丁羡从没有被老师当面批评过,更别说被人老师找到办公室说这些事,大脑完全混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刘江点头,“回去注意一下跟男生关系。”
这话瞬间让丁羡羞愤又无地自容,就好像她是个不读书专注于乱搞男女关系的女生一样。
周斯越回教室的时候,丁羡已经换到孔莎迪身边了,宋子琪正坐在丁羡的位置上翻着书,悠哉游哉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哎,冤家啊。”
周斯越拉开凳子坐下,靠着椅背,看了眼丁羡的背影说:“这丫头又犯什么病?”
宋子琪摇摇头,“女人的心思难猜啊。”
下午上课的时候,周斯越主动写了一张纸条,让孔莎迪递给丁羡。
“我能看么?”孔莎迪问。
周斯越无所谓地表示:“想死就试试看咯。”
孔莎迪:“稀罕。”
回到位置,把纸条递给丁羡。
丁羡打开。
“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不管我错没错,行吧,我都说一句对不起,好了,你可以回来了。”
他这种无论什么都愿意迁就她的态度,偏偏又配上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差点把丁羡看哭,孔莎迪惊异地看着她,对着一张纸条表情丰富犹如电影明星,“不至于吧,到底写了啥?”想扑过去看,丁羡忙把纸条压起来,一只手捂住那行字,另一只手写:
“你先好好考试吧,一试加油。”
写完递给孔莎迪,叮嘱一句:“不许偷看。”
“切,稀罕。你俩真一个德行。”
一晃眼,半个学期过去了。
国赛成绩在贴吧上公布,周斯越跟何星文都没进国家队,只拿了二等奖和三等奖。
三中今年依旧没有斩获一等奖。
后来孔莎迪打听到,周斯越在一试的时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说有人举报他作弊,几位专家组的老师找公安调监控看了一天,才发现是个乌龙,杨为涛为了这事儿在办公室闹了很久,坚持称是有人故意捣乱,企图影响周斯越考试。
专家组一句话把人给顶回来:“真正有实力的人,会受这点影响”
杨为涛气得面色赤红:“你们相信我,他在数学方面是个天才!”
“可事实证明,他只拿了二等奖。”
“那是受了别人影响!”
“杨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是金子总会发光,明年也还有机会的,你应该跟我们一样相信他。”
……
周斯越翘了两节课。
丁羡找到他的时候,他站在篮筐下,宽大的后脊背微弓,低头运球,身旁站着刚下完体育课的杨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