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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萍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沉默着。
“外婆,您别告诉我,您没有这样的学生。我是查清楚了才来问您的!”顾培衍说道。
丁雪萍这才冷笑了一声,“既然你都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来问我呢?你调查的事情还会有错吗?”
“这么说,他真的是外婆的学生了?”查到了是一回事,听丁雪萍认同又是另一回事,顾培衍觉得也许真的可以从丁雪萍这里了解到什么。
“呵,我教过他是一回事,但承不承认他是我的学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丁雪萍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并不开心,反而有些心情不佳,“如果你们今天不来问,我大概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宁烟看了看顾培衍,两人视线相交,心里都明白,想来,这周子翼是因为什么事伤了丁雪萍的心。
“外婆为什么这么说?那个周子翼做了什么?”顾培衍问。
丁雪萍审视着二人,“说吧,你们怎么会认识他?这个人……不是出国了吗?也没听到他回国的消息,这些年,倒是在国外小有成就,可是……他学的国画,跑到国外去进修,去发展,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他在国外的成就,回到国内,只怕是给美专的学生提鞋都不配。”
丁雪萍说得这么不留情面,想来也是恨极了周子翼,她越是表现的这么生气,宁烟便越觉得有些蹊跷,周子翼怎么说也是小有名气,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他都曾经是丁雪萍的学生,如今落得丁雪萍这番评价,可见,一定是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丁雪萍气极了,才会如此。
“外婆,您知道他出国的事?”顾培衍问。
“哼,他如果不是坚持出国,就会造下那么孽,毁了自己无所谓,他的行为更是毁了别人!我丁雪萍这辈子都不会再认这个学生!对我来说,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他这个学生!”
听到丁雪萍这句话,宁烟再也忍不住问道:“外婆,您可认识沈子秋?”
“……”丁雪萍一惊,“什么?你说谁?”
“沈子秋!”宁烟微微吸了口气,缓缓道:“她……也是您的学生吗?”
丁雪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沈子秋?又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学生?你又是谁?怎么认识的沈子秋?”
丁雪萍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宁烟不知要如何回答,她看了看顾培衍,这时顾培衍接过话,“外婆,您可以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吗?而至于您的疑问,我们一会儿都会回答您!”
听到这话,丁雪萍有些不爽,“怎么,难道不是你们来向我打听事的吗?”言下之意,你们可以不回答,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培衍……”宁烟立刻就明白了丁雪萍的话,她对顾培衍摇摇头,便接着说道:“这件事不该瞒外婆,也没有必要瞒外婆,总是要说要,何不早一点说呢?”
顾培衍听了这话,握住她的手,随即点点头,“好,那你就告诉外婆吧!”
宁烟对她微微一笑,这才又看向丁雪萍,“外婆,沈子秋……是我的妈妈!”
“你说什么?”丁雪萍震惊的难以形容,她蹭地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一双眼瞪着宁烟,“你……你再说一遍!沈子秋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母亲!我的女儿!”宁烟一字一顿道:“外婆,您没有听错!”
“你……”丁雪萍倒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她几步走近宁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片刻后,她再度吸了口气,“难怪……难怪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觉得相像,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呢?”
“对不起,外婆,是真的!沈子秋真的是我母亲!我的国画也是跟她学的!所以……我在看到您的画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可妈妈从来没有提起过,所以,我也不敢往一起联想。如果不是周子翼,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知道,我母亲曾经是您的学生!”
“呵……连提都不曾提过我,只怕……在她的心里,也不再有我这个老师了吧?”丁雪萍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
“不是这样的!我想……母亲她应该是不想回忆过去的事,绝非是对您的不尊重。”宁烟微微垂下眼眸,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直到最近才知道,其实……她内心的苦楚没有几个人明白,为了不让她身边的人被感染,这些年,她一直强颜欢笑,作为女儿,我知道的太迟了!”
丁雪萍听了这番话,目光再一次紧盯着宁烟,“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下一秒,她似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不对!你的年纪不对!那个孩子……要大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