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钻。
范甬之也伸头看了眼,然后脸色骤变,一把从颜棋手里抢了过来。
“范大人?”颜棋失措看着他,“你干嘛?”
“不、不干嘛。”范甬之随意把戒指往口袋里一塞,“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范老先生蹙眉:“那是我给颜小姐的,你可有礼貌?”
“您不用管。”
“什么话!”范老先生不悦。
整个晚上,颜棋第一次见他露出上位者的威严神态,“我送给颜小姐的,自然有我的道理。”
“请您不用管!”范甬之提高了声音,神色格外冷峻。颜棋见他们父子差点就要吵起来,急忙打圆场:“没事没事。伯父,我的东西就是范大人的东西,给他也行的。心意我收到了,多谢伯父。这么晚了,我不打扰了,先告辞
。”
她说罢,就被范甬之拖了手,带出了范家。
范甬之在玄关处随手取了两件大衣,出门才给颜棋披上。
颜棋见他脸色铁青,不明所以。
她很想问。
可她也看得出来,范甬之与其说生气,还不如说难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却很心疼他。
“范大人,你不要生气。”颜棋安慰他,“我什么都不要,你也不用告诉我为什么。”
范甬之点头。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送完了颜棋,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回到了家里。
范老先生还在客厅。
他知道儿子要回来。
范甬之掏出钻戒,逼问他父亲:“您打算做什么?这是我妈的戒指。”
“你妈临终前,特意让我把戒指拿下来,说将来送给儿媳妇。”范老先生冷着脸,“难道我没资格送?”
“我说过了,我和她不是这种关系。”范甬之几乎咬牙切齿,“您如此自私,敢送戒指,敢不敢把艾尔的病告诉她?”
范老先生脸色也铁青。
“您去告诉她,我们范家的人有遗传病;告诉她,将来她的孩子,全部会跟艾尔一样,过不了正常人的日子,您去说!”范甬之几乎咆哮。
范老先生猛然站起身:“你既是这么想,去招惹她做什么?”
范甬之噎住,半晌说不出话。
“颜小姐当时离开伦敦,走得干干脆脆。”范老先生冷冷看着儿子,“你要是不去,她现在说不定结婚了,早已把你忘得精光。说我自私,你不自私?”
范甬之的拳头死死攥紧。
“你装得清高!”范老先生冷哼,“最无耻的人,难不成是我?是你空耽误人家小姑娘。”
范甬之的眼睛,在这个瞬间,几乎要滴下血泪。
他努力不让自己更加失态。“再说了,你姐姐、艾尔,甚至你母亲,都有环境的原因,医生也说,只有五成的可能是遗传病。”范老先生态度慢慢和软下来,声音也轻缓,“也可能,只传给了你姐姐,
你姐姐才传给了艾尔。你不是好好的吗?”
范甬之的愤怒,也慢慢变成了心灰意冷。
他直挺挺站在那里,不挪脚,也不开口。
范老先生和儿子争吵了几句,见他不言不动,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自己再衡量。如果想通了,把戒指给颜小姐。错过了她,你将来还能找到那么好的姑娘吗?”范甬之仍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