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叶哪敢抬头,都快吓哭了,“是、是,皇上,奴婢今早往常一样,服侍德明公洗漱,厨房送、送来饭菜,德明公要喝酒,奴婢便去拿了酒来,他、他就让奴婢等全都下去,过了大概一刻钟,奴婢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敲门没有人应,奴婢进来一看,德明公已经倒在地上,口吐黑血,奴婢吓坏了,赶紧禀报了黄太医。”
“酒呢?”华裳忽然问。
天盛帝的目光,已经落在桌子上,“可是那一壶?”
桃叶看了一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正是这一壶。”
天盛帝过去拿起酒壶,打开盖子闻了闻,没有异味,便拿过去给华裳,“这酒中应该毒。”
华裳闻了闻,拿银针试了试,再投进一颗药丸,轻晃令其化开,最终确定,“无毒,看来这毒是在德明公手上,他确实是自尽。”
想来倒也不奇怪,他已落魄在此,有谁会冒这险,要毒杀他。
定是他受不得被废之辱,太子又死了,他再无任何希望,与其活着受人耻笑,不如死了的好。
天盛帝紧拧着眉,忽又想起一事,“德明夫人呢?”
平时难道不是他们夫妻一起用饭吗?
桃叶更加惶恐,“夫人她……她昨天带着小姐,回夜家去了。”
天盛帝脸色铁青。
德明夫人是被废的皇后,虽说他并没有严令她不得外出,可她带着女儿一走了之,置皇兄于不顾,成何体统。
“孽种……”德明公忽然呻吟出声,虽是闭着眼睛,却是咬牙切齿地说话,“孽种……贱货,去死……都去死……”
“皇兄?”天盛帝皱眉,做什么气成这样?
“孽种,贱货……”德明公只是骂个不停,“夜玲珑……贱人……”
华裳莫名其妙,“谁?”
“德明夫人,”天盛帝目光冷凝,“她的名字,就叫夜玲珑。”
“她?”华裳恍然,同时又不解,“德明公对夫人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忽然就骂起来了?”
听德明公这意思,不但骂了夫人,连女儿都骂上了?
天盛帝摇了摇头,也是不解。
“皇后娘娘……”桃叶小声叫,想说话,又不敢。
华裳回过头来,“有话就说,本宫最烦吞吞吐吐!”
“是是,”桃叶吓的叩了个头,“不是奴婢不说,是、是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昨儿奴婢听到德明公跟夫人吵的很凶,似乎是说起小姐,德明公说小姐不是他亲生的。”
“有这事?”华裳眼睛大亮,难怪德明公一直在说“孽种”,“贱货”,原来是这样。
“是,德明夫人似乎也没有否认,说德明公是窝、窝囊废,什么都给不了她,连、连……”桃叶涨红了脸,尴尬地要死,“那个……也不能让夫人满意,还不如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华裳一摆手,“够了,下去吧,这些话若再让旁人听到,本宫会要你的命。”
桃叶吓的魂不附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一边叩头,一边退下去了。
黄太医也识趣地闪人。
“天啸,该不会公主,哦,不,德明家的小姐,是东丹辰逸的种吧?”华裳只觉天雷滚滚,有种在看狗血剧的感觉。
乍一听似乎很不可思议,仔细想想,也倒不奇怪。
德明夫人还年轻,德明公却已经老了,在男女情事上,必定是力不从心。
东丹辰逸当时却正当盛年,德明夫人比他,又大不了几岁,他们这对母子之间,又一向相处的极好,一来二去,互生情愫,干柴烈火,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