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老扶出去,把王妃扶回房,再把岳维康的尸体拖出去,另有人提着水桶抹布进来,清理地上的血迹。
“父王,你没事吧?”华裳见靖王脸色不好,关切地扶住他,“我知道我伤了思安,你心里不好受,你骂我吧,没关系。”
靖王苦笑,“我是不好受,可我怎么能骂你?思安做出这种事,就算把命赔给你,也不为过!可他……他到底是我儿子,是我没有教好他。”
“父王别自责了,希望思安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别再犯错了。”华裳安慰道。
靖王摆摆手,不胜疲累,什么都不想说。
——
七月十五,艳阳高照,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半点要下雨的样子都没有。
天坛四周早早就聚集了几千名百姓,个个引颈张望,翘首以盼。
顺明帝端坐于观雨台上,四下看了看,少不得有点担心。
看这天气,不像是要有雨,如果到时候贺梵音求不下雨来,三弟又坚决不肯跟她分开,那可怎么办?
看看快到时辰了,顺明帝问一旁的靖王,“三弟,贺梵音可准备好了?”
靖王平静地道,“皇兄放心,一切都已备齐,待时辰一到,梵音就会出来,她腿不方便,不宜早来。”
“朕明白,”顺明帝忽地转了话题,“三弟,忠国公夫妇前两日进宫向朕请旨,定要朕重罚华裳,说是华裳伤了思安,是怎么回事?”
当时二老一个怒着,一个哭着进宫见他,着实把他给惊着了。
后来听他们如此这般一说,才知道他们非要惩罚华裳,替思安报仇,再问下去,二老只是不说。
靖王神情一冷,“这是臣弟的家事,皇兄不必过问,也不必理会他们就是。”
顺明帝无奈道,“朕能不理会吗?虽说是你的家事,可忠国公到底也是朕的岳父,你做的太过分了,岳贵妃那里,朕也不好给她个交代。”
“臣弟的家事,当然由臣弟来处理,思安罪在不赦,华裳是看臣弟面子,才饶他一命,岳父岳母只会偏袒护短,皇兄又不是不知道。”靖王就是不松这个口。
顺明帝头疼万分,两头都不好捋,这不是为难他吗?
严皇后坐在他身侧,听着这话,也颇有些无奈,“黎轩,话虽如此,可岳大人和岳夫人总归是你的长辈,你对贺梵音有情归有情,对他们也不能失了尊重。”
她四十来岁,看的出来,即使年轻时,相貌也不是绝美,不过胜在端庄安然,很有母仪天下的味道。
事实上她也确实温柔贤淑,表里如一,虽然相貌比不过那些妃子,却很得顺明帝的尊重与宠爱,十几年来,她皇后的位子,坐的相当稳。
太子南俊珂和芊月公主都是她所出,在她教导之下,两人都是善良正直之倍,芊月公主更是个心无城府的,有时候难免傻里傻气。
不过有顺明帝和她护着,也没人敢欺负了她去。
靖王的生母燕妃是她的姑姑,她跟靖王就是表姐弟,燕妃非常疼爱她,她跟靖王之间,也一直是像亲姐弟一般。
“是,皇后娘娘,臣弟知道。”靖王对这个表姐当然很尊重,但该有的立场,还是不会改变。
严皇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回,这死性子的就是不改,有什么办法。
倒是一旁的太子有些等不及了,“三皇叔,婶婶真能求下雨来?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她是圣女?”
这娃儿唇红齿白,身材也很瘦削,怎么看怎么像个当不起大任的,过于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