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倒在血泊中。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要献城?”
卢永成露出一丝迷茫,片刻后仿佛自言自语道:“背家乡,不得已。”
说完,他收起宝剑。抬脚从书吏的尸体上迈过。
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哪有什么资格去把握命运?从出生在卢家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二十五年前,他本有资格改变命运,去参加科举。可惜到头来明经落榜,回家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越发不被重视。
为生计,他无奈之下选择了来到昌平。
毕竟,卢家庞大的族群,两支十房加起来,有近万人之多。这么多族中子弟,若不自力更生,哪能生存?一晃二十年,他在昌平站住了脚跟。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却不想突然得到家族的召唤,让他掌控昌平,并要求去配合叛军的行动。
当时,他心里并不情愿。
可是家族命令,又岂是他能够违抗?若他不同意的话,甚至可能走不出那间书房。
人道皇族无亲情,其实这世家之中,同样是以利益为重。
若顺利的话,他可以不必暴露身份,继续留在昌平,能得到家族扶持,甚至有机会争取县丞的位子;可若是不顺利,他就要配合行动,献出昌平,而后流落塞外。
现在看来……
卢永成走到县衙门口,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从城门方向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几近消失。
而城内,依旧到处是火光。
但之前的嘈乱和嘈杂声,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似地。县衙外的长街上,更冷冷清清。
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之兆,卢永成下意识握紧了佩剑。
从长街的一头,出现了一群人,举着火把,正迅速向县衙走来。为首之人,卢永成也不算陌生,赫然是盖老军和他手下那些泼皮。说来奇怪,盖老军这伙人一边走,人群中不断有人丢出柴草等引火之物,从长街尽头一路堆积起来,而后来到县衙的大门口。
“盖老军,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卢永成心里一阵发慌,厉声喊喝。
不过盖老军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笑着回答道:“卢公,今夜的确是有人想要造反,但绝不会是我盖老军。盖老军人虽不肖,但也听人读过圣贤书,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老军非昌平人,却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这里就如同我的家园。
今日有奸贼想要数祖忘宗,献城投降……老军不才,便舍了这好大头颅,也绝不能让奸贼如愿。”
盖老军骂完,突然拔刀出鞘。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泼皮们齐声呐喊,更有人把火把丢在路旁的柴草堆上。
刹那间,一溜火光从县衙大门口,沿着长街的边缘扩展。火焰熊熊,一直延伸到了长街尽头。而在那尽头处,有一群人静静站立着。为首之人生的相貌俊美,身形挺拔。他身穿官服,手持一口断龙宝刀,颌下黑须随风飘动,透出儒雅之气。
在他身后,则跟着一群黑衣人。
随着火光照亮了接到,那人迈步走来,仿佛踏火而行,带着说不尽的潇洒风范……
看到那人,卢永成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杨文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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