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都想成了什么事儿。
太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其实她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全怪她,龙焱也是有责任的,谁叫他平时在她面前无耻惯了。
讪讪地收回手,初夏还活动了两下,“那个,手有点麻,运动运动,呵呵,就是这样。”
龙焱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在抽什么疯,专心地为她处理起伤口来。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纯熟,很温柔,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弄疼了她。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温柔到了极致,再加上他轻浅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股小小的电流。
不大,却弄得她全身发软。
就好像一根轻盈的羽毛,轻轻地掠过她的心尖一般,弄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还是我自己来吧。”初夏极不自然地道。
等了一会儿,却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转头,就看到他好看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初夏心里突然涌起一肌不适,他,在自责吧。
可是他有什么好自责的呢,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死活,都与他无关。
明明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那他现在的关心与心疼又是何意?
狠狠地把头扭开,初夏不再看龙焱的表情,她怕,怕自己的心会乱。
会再次为他而乱。
这是她不允许的。
没一会儿,龙焱已经把她的伤口处理好了,再次小心翼翼地为她把被子拉上来,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一阵风吹来,初夏只感觉到黑影一闪,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她就看到龙焱的手里多了一套衣服。
他把衣服递到她的面前,“需不需要帮忙。”
淡淡的语气,似乎只有关心,初夏知道他指的是她肩膀上的伤,能不能自己穿衣服。
“不用。”开什么玩笑,就算她真的穿不了,也是叫一个侍女进来帮忙呀,怎么可能叫他。
正想伸手去接过衣物,却发现那是一套浅黄色的纱裙。
初夏微微皱眉,“能不能帮我拿一套白色的衣服?”
龙焱看向她,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是他大意了,凤川大陆死伤如此之多,她至少也要守孝三年,只能穿白衣。
这次他是亲自出去的,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套白色的纱衣。
他把衣服递到她面前,然后转过身,静静地等待着。
待到身后没有了穿衣的声响后,他才转过身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初夏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看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很乱,犹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连下一步去哪,要怎么做都不知道。
刚刚也没觉得什么,现在伤口处理完了,衣服也换好了,那她,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这些事情,突然间一下子涌了起来,完全占据了她的思想。
“对不起。”
“什么?”听到龙焱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道歉的话,初夏愣然地抬起头。
对不起什么,他有什么事情对不起她的。
是指她受伤的事情吗,那是她自己没用,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才会被叶江会所伤,与他何干。
“与你无关。”初夏说到,龙焱不是她的谁,没有义务时时刻刻保护她的安全。
只是,龙焱的下一句话,却差点另她眼泪夺眶而出。
“我来晚了。”
双眼一热,某中温热的液体突然涌了出来,却被她死死地逼了回去。
痛,在这一刻再次袭卷全身,那种被凌迟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原来他指的不是她受伤的事情,而是凤川大陆上的事情。
是的,他来晚了,以他的实力,如果他当时在场,如果他来得早一点,凤川大陆的悲剧或许就不会上演。
只是,他又何罪之有呢。
他没有任何义务去保护凤川大陆,他是龙家少主,凤川大陆是叶家一个遥不可及的分支,他们本来就是世仇。
他在得知她是叶家后人的身份后离开天经地义。
他能在最后关头赶了回来,能把凤川大陆仅剩的生命救下,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她又怎么会怪他呢,又有何立场去怪他呢。
他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凤川大陆上悲剧,都是因她而起,她是那个千古罪人,她才是最应该道歉,最应该忏悔的那个人。
是凤川大陆不够强,所以才会被屠,是她不够强,所以才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龙焱无关。
相反,他还是凤川大陆的恩人。
深吸一口气,初夏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