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身的汗,也想洗个澡换件衣服。”
说话的同时,她在悄悄往后退。
陆淮安眸色悄无声息的改变。
鹿溪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仿佛已经穿越她的身体和购物袋,直接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牧舟你会害死我的!!!
在她以为陆淮安会直接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他这样说,“慢慢洗,不要用凉水。”
陆淮安是什么人?
哪一次她撒谎没有被识破?
虽然幸福来的太诡异,但也容不得她多想,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乖巧的应着,“……哦哦……我知道了。”
门被关上。
陆淮安的视线落在木质地板的某个角落,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着手机,夕阳的余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最远的范围就在他脚边。
跟明亮的光线形成对比,周围要暗很多,他就在最暗的角落。
侧脸弧线如刀工鬼斧雕刻一般,轮廓分明,眼眸低垂,所有的情绪都被藏的干干净净。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晦漠如深的气息。
他的小初,已经开始对他有秘密了么?
……
房间里的林初,在思考她应该把那件接近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放在哪里,只要平安度过今天晚上就行,明天等陆淮安去上班后,她就拿出去丢掉。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危急。
她献身失败之后,陆淮安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间,就像是她会随时扑上去似的。
今天大概也不会是例外,她一个人住的房间,随便怎么放都没有关系。
拿衣服去洗澡的时候,顺手就把那件让她看一眼就忍不住脸红的‘情趣睡衣’扔进了衣柜,并且使劲儿踹了衣柜门一脚。
眼不见为净。
……
餐桌上。
“冰淇淋好吃么?”
男人悠悠慢慢的嗓音响起。
鹿溪整个人都僵住,抬头的瞬间恰好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她刚喂进嘴巴还没有咽下去的汤呛到,然后就开始猛烈的咳嗽,差点没有把肺咳出来,脸蛋涨得通红。
“呃……那个……我就只尝了一口,是因为太热了,没有忍住。”
看看看!就说陆淮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吧!
既然知道她偷吃冰淇淋了,那必然也知道今天她是跟江牧舟在一起。
鹿溪瞬间就怒了,气鼓鼓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陆淮安!你又让人跟踪我了是不是?都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需要被时时刻刻监视的犯人,你真是太过分了!”
比起林鹿溪气急败坏和痛心疾首的控诉,陆淮安可以说是优雅淡定至极。
骨节分明的手指交替敲打着桌面,频率又缓又慢,制造出轻微的响动。
视线顺着女孩捏在手里的勺子移动,最后停在她绯色一片却又写满生气的小脸。
薄唇轻启,不紧不慢的道,“我没有让人跟着你,一点也不过分。”
鹿溪当然不会信。
“你骗谁呢?'冰淇淋'这三个字就已经暴露了你霸道蛮横不讲道理的行径,还说没有,难道你有千里眼这种逆天的本领?”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即使鹿溪知道陆淮安的目的不是伤害她,她也接受不了这种近乎变态的强势。
女孩的语气很不悦,甚至还带有讽刺的意味,但陆淮安丝毫没有在意。
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我只是试探而已,你暴露的太快,证实了我的猜测。”
鹿溪,“……”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以重来一次吗?
陆淮安放下茶杯,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女孩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抬起,随后拿了张纸巾,温柔的帮她擦拭嘴角。
“生理期还敢偷吃冰淇淋,你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是故意让我操心,嗯?”
明明动作和嗓音都很温和,但鹿溪却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尤其是最后上扬的尾音,低沉沙哑,仿佛是在敲打她的耳膜。
鹿溪还处于自己主动往坑里跳后悔莫及的呆滞状态,她怔怔的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庞越来越近,呼吸都下意识的放慢。
“我……我……我没有这样想啊,你不要冤枉我,而且就吃了一口,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不是一口,是很多口。
陆淮安凝着女孩精致的小脸,深眸里的晦暗散去了几分。
绯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仿佛被罂粟浸泡过,有着致命般的诱惑,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就像是挠在他的心尖上。
痒痒的。
勾唇,低笑。
“你脸上粘了一粒米,我帮你拿掉而已,闭上眼睛干什么?”
鹿溪,“……”
OKOK!是她自恋想多了!
用力推开男人的手,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想跟你说话,别理我!”
她试图用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已经蔓延到锁骨的羞红,却没有想到,吓到了原本趴在桌边的猫祖宗,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祖宗'喵'的一声跳起来,撞翻了玻璃杯,里面的西瓜汁全部洒在鹿溪刚换好的衣服上。
意外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被推开的陆淮安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快。
他伸出去的手只截住了差点掉到地面上的玻璃杯,没能挡住泼洒出来的果汁。
不是因为杯子有多重要,而是担心摔碎后的玻璃碎片伤到她。
鹿溪低头,目光所及是一片红,在纯白的衣服上极其明显,就像大姨妈失控血崩了似的。
“好啊好啊,”她咬着牙干笑,笑里藏刀,刀尖的方向瞄准了炸了毛的猫,“连你也看我不顺眼是吧,行行行,等我扒光你的毛,你就能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事不遂人愿,她刚迈出一步,膝盖就撞到了椅子。
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啊……”
陆淮安眼明手快的把往地上倒的女孩捞进怀里,“怎么毛手毛脚的,伤到哪里了?”
虽然是训斥,但话音里也藏有不太明显的担心和心疼。
鹿溪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膝盖,感觉像是破皮了,啊啊啊你不要碰!”
她怕疼,连感冒发烧需要输液的时候,也会用各种理由逃避。
药箱在楼上,陆淮安就直接把鹿溪抱上楼。
“别哭,我给你处理,保证不会留疤。”
鹿溪抱着男人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颈窝,羞愧和膝盖疼各占一半。
闷声抱怨,“都怪你。”
被宠爱的人大多都有恃无恐,可以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
因为,知道对方会宠着她。
陆淮安从善如流的应着,“嗯,怪我,明天就把那只不懂事的猫卖掉。”
听到这话,蔫了吧唧的鹿溪顿时恢复了活力。
“不行,不能卖,虽然肉球有时候是讨厌了一点,但还是很可爱的,你又不缺钱,卖猫很可耻!”
肉球是她在垃圾堆旁边捡回来的流浪猫,洗干净之后很萌很漂亮,谁见了都会想摸一摸的那种。
陆淮安只是逗逗她而已,哪里会真的卖。
鹿溪身上的衣服被果汁弄脏,湿漉漉的,陆淮安就把她抱进房间,放在沙发上。
“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衣服。”
当陆淮安拉开衣柜门的时候,鹿溪突然醒悟。
完了完了,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