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林初的双眸倏然睁的很大,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脸色寡淡苍白,细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
江慕周那厮果然是骗她的。
好疼,疼得她忍不住想哭。
被药物侵蚀理智的男人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感受,狂乱的吻密密麻麻,牙齿在白嫩的皮肤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林初视线模糊,男人冷峻淡漠的五官因为情欲显得有些狰狞,黑眸里的猩红几乎能灼伤她,额头暴起的经脉极其明显,呼吸越来越粗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浴室到床上,花洒没有关,流出来的水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听过。
过了最初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后,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渐渐滋生出来,撕裂般的疼痛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酸酸麻麻。
她像是飘荡在一望无际的海面,周围都是水,只有陆淮安能给她安全感。
于是,她不顾一切的贴近他。
恍惚之间,男人缓慢的嗓音响在耳畔,“林初,谁给你的胆子来算计我,嗯?”
呼吸粗重,每一个字眼都充斥着咬牙切齿般的阴戾,落进林初的耳蜗里,仿佛是来自地狱般的质问。
林初睁开眼,视线被汗水浸湿,天花板上的灯光模糊成一片光晕。
她轻轻笑开。
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你不是说……就算是中了春药,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吗?我不相信……所以来试试啊……”
从女孩成长为女人,她身上的稚气似乎已经完全消失。
在特定的情况下,一颦一笑都带着蚀骨的魅惑。
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声音软的像是被红酒浸泡过,“我还没脱光呢,你就忍不住了……啊!”
攀在男人肩头的手被拽下,死死的摁在头顶,那毫不控制的力道让手腕脱臼,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该,绯色的脸蛋变得惨白。
上一秒还软成一汪春水的身子,此刻僵硬无比。
“这就疼了么?”陆淮安低低的笑,“既然你敢来挑战,那就给我忍着别掉一滴眼泪,因为……更疼的还在后面。”
和他低哑缓慢的嗓音截然不同的,是他施加在林初身上的一下比一下重的力道。
林初没有哭,只是僵着四肢一动不动。
脱臼的地方很疼,下身也很疼,但更疼的,是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疼痛让她清醒,额头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明知道踏出这一步后,等待她的就一定是监牢,陆淮安会恨她,爸爸也会责骂她。
可是怎么办呢?
哪怕是看不到光的煎熬,她也要试一试。
人生那么短,万一哪天死掉了,这辈子没能嫁给他,如果下一世遇不到他了怎么办?
……
这场无声的互相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天际隐约泛着白色,应该是四五点左右。
男人粗重的呼吸归于平静,压在手腕上的力道也已经消失,他因为过度疲倦以及药物的作用睡着了。
林初试了好几次,才单手撑着床面起身下床,光着脚走进浴室。
花洒一整夜都没有关,林初也没有力气调试温度,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温落在皮肤,冲去一身的黏腻。
在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衬衫,她不是特地挑的这个颜色,陆淮安的衣柜里,打眼一看全是黑色,只有品牌和细节设计的不同。
走到沙发上坐着,等他醒来。
林初只有一只手能活动,没办法扣衬衣的扣子,只能就那么拢着,好在衬衣够大,遮住关键部位没有问题。
昨天她走近这间卧室的时候,每一个角落都整整齐齐,能闻到淡淡的麝香味道。
而现在,摆在床头柜上的装饰品的碎片到处都是,她刚刚去浴室的时候,脚底还被划破了,床单被罩满是凌乱的褶皱,空气里弥漫着旖糜的气息,她的衣服还堆在地毯上。
这一夜,真是漫长啊……
————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假期,无论前一天晚上因为繁杂的公事熬到凌晨几点才休息,陆淮安都会准时在六点钟起床。
今天是例外。
他醒得时候,已经八点了,窗帘没有拉,阳光透过玻璃落进卧室,给人一种温暖的柔和感。
如果昨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话,这确实和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一模一样。
陆淮安从浴室里出来,仿佛林初根本不存在一般,旁若无人的解开浴袍,开始换衣服。
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衣、藏蓝色领带……
两分钟后,他身上的旖糜全部消失,恢复了往日里一贯精致妥帖的模样,棱角分明五官极其冷漠。
整理好领带后,他终于转身看了林初一眼,眼尾的讥诮明显至极,“还不滚,等着我继续上你?”
恶劣到极致。
林初只松松垮垮挂着一件男士衬衣,连最贴身的衣裤都没有穿。
过了两三个小时,长发还是半干的状态,衬衣被水渍打湿的地方,也没有完全干透。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只要是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从脚踝到脖子。
触目惊心。
她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是极其慵懒的模样,精致的小脸因为手腕隐隐存在的疼痛一直都处于寡白的状态,但她却是笑着的。
在一夜之间长大,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弥散着欢爱后的印记,衣不蔽体,她轻轻笑一下都透着蚀骨的娇媚。
抬头看向立在床边的男人,声音嘶哑,“我说了要跟你谈谈的啊,昨天没时间,现在有了。”
“还在床上谈么?”陆淮安冷漠的黑眸溢出冷笑,嗓音冷到极致,“如果你不介意另一只手也脱臼,我可以奉陪。”
听到陆淮安后半句话,林初原本就寡淡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撩着头发的动作也像是冰冻一般停止。
唇边的笑意僵在空气里。
在这一秒之前,她一直都以为,昨晚她的手腕脱臼之后,他依然那么粗暴的对她,是因为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他没有自己的意识,不知道她很疼,所以一下比一下重。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或者说,手腕上的伤是他刻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让她清醒的疼着。
陆淮安,爸爸最喜欢我弹琴给他听,我好像跟你说过的,你是忘了,还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心脏很疼,比左手手腕脱臼地方更疼。
人的神经往往都对相对来说更强的刺激更敏感,所以说,林初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其它部位的疼痛了。
只是觉得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一片一片割她的心脏,流出来的鲜血,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在往四肢百骸蔓延,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缓过那一阵锥心之痛后,林初昂起脑袋看着他,唇瓣弯出浅浅的笑,“你可能不知道哦,我昨晚用手机录了像,你是怎么把我从浴室抱回到床上的,是怎么吻我的,是怎么把我压在身下要了一遍又一遍的,这些都在我的手机里。”
她看着男人的黑眸一点点暗沉下来。
表层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凌,深处卷着抗风骤雨般的海浪,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但被表层的冰凌封住,所以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沉静。
林初眉眼间的笑意越发的明艳,潮湿的水眸泛着迷人的光亮。
“我反正是不要脸,你如果不娶我,我就会把视频发给你家里人看,嗯,当然少不了你的心尖爱沈唯一,估计她会难过死吧。视频我没有存在邮箱里,手机你可以扔的啊,但如果那样我会直接上门,毕竟身上的伤还很新鲜,惨成这个样子,说是你趁着喝醉强女。干我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这是穷途末路的开始。
如果每个人有一次预测未来的机会,很多年后的林初想,她一定会在这一天把机会用掉。
不会给他下药,不会居心叵测爬上他的床,也不会用这样不堪的手段逼他。
他说讨厌她不想娶她,那她就点头说好,不娶就不娶。
她也不会孤独终老,应该会跟一个长得还不错多金又浪漫的男人结婚,就算心是空的,至少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
林爸爸会活到八十岁,会给她的孩子取名,会拄着拐棍去公园里晒太阳。
但,没有如果。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淮安忽然笑了。
迈开长腿,朝着林初走去。
俯身,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抚过她漂亮但苍白的五官,最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因为距离是在是太近,彼此的呼吸交换融合。
他能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盈盈的泪光。
薄唇缓缓勾起,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缓缓而出,“小初,陆太太的位置,你可要好好坐着,最好这辈子都待在我的配偶栏里,连死都是我陆家的人。”
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力道不大,没有弄疼林初,无论是嗓音还是动作,也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是林初从他的黑眸里,看到的只有阴冷和淡漠。
眨了眨眼,低声应着,“嗯,好的。”
————
接到林初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晚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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