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就说,命硬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的。
其实在顾邵之出门之后,她有想过,如果沈唯一出了意外,那这一切都可以停了。
以命抵命,虽然便宜了沈唯一的,但她也没本事把人从死神那里拽回来。
既然没死,那就得继续。
————
清晨,阳光落进卧室,每一处都透着美好。
顾邵之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还闭着眼,呼吸很平稳。
依然是背对着他侧躺着,海藻一般的长发散在枕头上,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顾邵之鼻端。
手臂被她枕了一晚,已经是麻木的状态,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一夜好梦的经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眉宇间淡淡的笑意,是由心而发的愉悦。
小心的抽出麻木的手臂,在女人脸颊落下一枚早安吻后,,掀开被褥下床,拿着衣物去了次卧更换。
请假的佣人是早上六点回来的,在顾邵之下楼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早餐。
顾邵之以前其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即使豌豆还在的时候,他如果不急着去公司,也只是陪着喝杯咖啡而已。
但今天,他坐在餐桌上,吃了包子,也喝了粥。
他心情不错,连佣人都感觉到了,也就比平时要敢说话,“顾先生,需要我上楼叫纪小姐下来用餐吗?”
佣人是在没有安歌小公主软萌的撒娇的情况下,第一次看到顾先生面庞是带着笑意的。
她是在纪小姐搬来前一天来这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也感觉到了两人都不是很好相处的类型。
尤其是顾先生,她平时都不敢接近的。
但今天很不一样。
顾邵之喝了口清茶,站起身,“不用叫,等晚晚睡醒了,你重新给她做一份,粥里放些糖,但不要太甜。”
佣人恭敬的应着,“好的。”
顾邵之去公司之后,佣人就在一楼活动,等着晚夏起床,她好重新做早餐。
但是,二楼的卧室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她也不敢贸然去敲门。
因为顾先生临走之前,吩咐过她,纪小姐喜欢自然醒,睡觉的时候如果被人叫醒,心情会很不好,之前起的早,是因为有小朋友在。
……
晚夏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才起床下楼的。
看到晚夏,佣人提着的心才落了地,倒了杯水递给晚夏后,关心的问道,“纪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吗?”
有人自然醒,能从头一天晚上,睡到第二天傍晚么……
再等一会儿,估计顾先生就下班回来了。
晚夏喝了半杯水后,弯唇笑了笑,“我挺好的啊,就是有点饿,能麻烦李姨帮我煮碗面吗?”
“我熬的粥还温着,您先喝一点垫垫可以吗?因为顾先生说晚餐会在家里吃,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还在准备晚餐,很快就好。”
客厅里太安静,晚夏就打开了电视机。
点了点头,“也行。”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给您盛一碗。”
佣人快走到餐厅的时候,晚夏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了她。
晚夏手里拿着遥控器,扭头看着佣人,是很温婉娴静的模样,“如果顾先生问起来,能不能就说我八点就醒了?”
佣人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啊?”
什么时候起床,难道是了不得的大事?顾先生那么忙,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吧……
睡到六点多有些夸张,但有钱人家不用工作的贵太太,很多都这样,不稀奇。
虽然纪小姐说过,只是借住在这里,但她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晚夏笑了笑,柔声解释,“就是,以后只要是顾先生不在家的白天,我如果不出门,都都会在房间里睡觉,但总这样好像不太好,所以想请李姨帮我撒个谎。”
晚上睡不着,就只能白天补眠。
过两天,应该就能习惯了。
“他不问就算了,如果问起来,就说我在书房看电影,或者在阳台晒太阳也行。”
没有豌豆唧唧喳喳的跟她,她也需要时间适应。
佣人虽然还是不懂,但也知道豪门里的事情不能多问,恭敬的应着,“好的,我记住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她觉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作息和日常,顾先生真的会问,而且就在当天晚上,还问的很细致。
……
顾邵之到家的时候,晚夏已经喝完了一小碗粥,窝在沙发里看综艺新闻。
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放受伤的沈唯一接受媒体采访的画面,温婉的女神额头上贴着纱布,脸颊细微的刮痕结了痂,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看起来竟还有些楚楚动人。
虽然有点病态的虚弱,但落在镜头里更加的惹人怜惜。
记者们很客气的关心女神的伤势,尤其在她说十周年演唱会可以如期举行的时候,都是一片赞扬的声音。
晚夏姣好的五官没有太多的情绪,似乎电视机里播放着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视频。
手里拿着茶杯,热气氤氲而出,慵懒的靠着沙发背,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顾邵之淡淡的扫了一眼屏幕,解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后,坐在女人身侧,“今天没出门么?是不是很闷?”
抬臂揽过女人的肩,嗓音低润温和,“我明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晚夏拿着遥控器换了频道,语调很平和的拒绝,“不要,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明天会很忙,盛薄言是中午的飞机到安城,她去接机,然后直接去城南的精神病院。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确切的检查结果,所以不想耽误时间。
越快越好。
顾邵之也不在意,勾唇无奈的低笑,“那我还是去上班好了。”
佣人做好最后一道菜,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客厅恭敬的说,“先生,纪小姐,晚餐已经做好了,请问可以开始用餐了吗?”
顾邵之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对方没有什么意见,他便点了点头。
佣人回到厨房,将饭菜端上擦桌。
晚夏从早到晚就只喝了一小碗粥,早就饿得不行,关了电视机,不动神色的推开男人搭在肩头的手臂,“可以吃饭了吗顾总?好饿啊。”
她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落在顾邵之的目光里,是活色生香的娇俏。
如果没有那声不太悦耳的‘顾总’,就跟等他等到望眼欲穿的豌豆一模一样。
顾邵之勾了勾唇,眉宇间蓄着温和的笑意。
站起身,带着女人往餐厅里走,“这才七点,你就闹着饿,好像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佣人盛了汤给晚夏,她小口的喝着,“哪有,我吃你的住你的,贫民区少女是很懂得感恩戴德的。”
顾邵之失笑。
拿了筷子给她夹菜,“司机给你留着,出门不要打车,会不安全。”
晚夏喝汤的动作顿了顿,顾总这是换了一种更隐晦的形式,让人看着她啊……
即使她不乐意,但表面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抗拒的情绪,“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顾邵之抬眸,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不紧不慢的道,“长得不太安全。”
晚夏,“……”
————
晚上。
顾邵之没有去书房工作,双腿交叠坐在卧室的沙发,耐心的等晚夏洗完澡出来。
他拿着一个墨色的小锦盒,捏在指间缓而慢的转动着。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在安静的夜晚营造出旖旎暧昧的气氛,他似乎能想象到,磨砂玻璃后是怎样一副美好的风景。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借着喝茶的动作,移开视线。
半个小时后,晚夏洗完澡,长发还湿着,脸颊还带着被水蒸气熏蒸过后的绯色,杏眸泛着雾蒙蒙的水气。
拉开浴室的门,便同男人那深邃灼热的目光对上了。
她先移开视线,自然的擦拭着发梢的水渍,“你今晚没有文件要处理吗?”
小女人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从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浴后的清香和娇媚,顾邵之心底的燥热越发的难以压制。
仰头喝茶,但茶杯里剩下茶叶,倒不出一滴水来,略微有些尴尬。
他是用理智在和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燥热在抗衡,俊脸没有太多波动,但嗓音染上了沙哑,“哪有人天天都很忙?”
晚夏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他回答什么都不重要,“哦,那你洗澡吧。”
她走下台阶,准备去靠近窗户的沙发上坐着吹头发。
女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从面前经过,晃得顾邵之眼睛疼,眉骨突突突的跳。
似是被打败了一般,他伸手扣着小女人的手腕,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拉到怀里。
“我不做什么,只是给你擦头发。”
在晚夏本能的挣扎之前,男人这么对她说,似乎是在为他这不太合适的举动做解释。
她想说用不着,但脖子上却出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有些不明所以的低下头。
吊坠只到锁骨的位置,没有镜子,毫无意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顾邵之把女人准备去摸项链的手握住,送到唇边亲了亲,嗓音低润温和,“晚晚,这是礼物,你不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