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如花的脸蛋,像是颇有兴致的模样,“这是谁跟你说的?”
南湾仔细回想了一下,给出答案,“墨一啊,她比较早熟。”
嗯,她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嫉妒,也没有吃醋。
许墨一早熟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长着一张小学生的脸,还竟做些没有智商的智障事,所以不熟悉的人都觉得她每天只会‘哈哈哈’。
但其实,人家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早恋了。
慕瑾桓眸色沉静,但藏在潭底的却是极其少见的促狭,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手腕处的皮肤,是温柔眷恋的力道。
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温润,“她说的没错。”
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不只是到今晚,还有以后的很多年,他心里都有一个让他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姑娘?
南湾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抽出被男人握着的手,用了巧劲推开他,撑起手臂准备下床。
然而,I一只脚还没落地,手臂就被拽住,整个人被重新带了回去。
这一次,男人的动作来的很突然,南湾身体摔在床上,有种头晕眼花的不适感。
脾气上来了,但她忍着没有发出来,只是眉眼清淡到极致,也不看他,“我要去洗澡,你拽我干什么?”
慕瑾桓也没有刻意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只是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她怎么动怎么挣扎都还在他怀里。
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不想再问问,我到老都忘不了的人,她叫什么?漂亮么?住在哪儿?脾气好么?做什么工作?结婚没有?”
原来,她心里弯弯曲曲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困了,想睡觉,”南湾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起来平和一些,“如果慕先生确实很想跟我分享这方面的故事,我可以养精蓄锐明天再问,保证洗耳恭听。”
是不是还要把细节也将给她听了?
简直是过分……
算了,冷静,这是她自己闲得没事挑起来的,怨不得他。
看着女人这副‘睨起开,我不想看见你’的模样,慕瑾桓嗤笑出声。
低头,薄唇贴在她耳边,缓缓慢慢的开口,“她叫南湾,‘南方有乔木’的南,‘雨添秋水湾湾碧’的湾,很漂亮,是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他说出前四个字的时候,南湾就已经属于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了。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解释她的名字。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身下的被褥,呼吸像是凝滞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散发暖黄色光线的水晶灯。
慕瑾桓亲吻着她耳后的肌肤,继续说着,“她住在青城,是个医生,脾气虽然不怎么好,除了冷冰冰憋着的时候,都很可爱,就算是无理取闹,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很清楚。
“她结婚了,儿子能满地爬,丈夫颜值在线又多金,而且、心里只有她。”
说完这些后,他抬起头,含笑看着六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慕太太,目光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浸泡过一般,“还想知道些别的吗?”
南湾用了将近十分钟来消化这些信息,慕瑾桓也没有催她,很耐心的等着。
不对,这些长长短短的话,概括起来,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意思而已,并不是多么繁杂类似于奥数题的信息。
结婚的时候,他三十四岁。
谁都有过去,南湾也有,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以前竟然没有一个女人。
三十四岁啊……
是不是那方面有障碍这个问题,她想都不用想,毕竟早就亲身体会过了。
可是还是很难相信啊!
失焦恍惚的目光渐渐找到焦点,怔怔的看着男人深邃俊朗的面庞,唇瓣张了张,“你……你……”
‘你’了好几次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很干净,”慕瑾桓撑起身体,回到地面,然后俯身把软在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女人打横抱起,往浴室里走,“干净的不得了。”
无论是在安城,还是在青城;无论是姓纪,还是姓慕;无论是入狱前,还是出狱后,他都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对象。
主动送上门倒贴的千金名媛数都数不清,他不是能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南湾环着男人的脖子,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也对,那个时候他心里藏着纪妹妹,当然不会乱来。
忽然有一种不是很靠谱的想法出现在脑子里,南湾的眼睛泛起光芒,“那霍亦寒呢?”
会不会也只是表面欠抽的花花公子而已。
闻言,慕瑾桓停下了脚步,一只脚已经踩在那级台阶上了,另一只脚还在卧室的木质地板上。
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棱角分明的五官无澜,看不出是喜是怒,不紧不慢的问,“慕太太,你这么关心其他男人的私生活,我不发表意见,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南湾眨了眨眼,“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她就是问问,没有关心的意思啊。
慕瑾桓面无表情的陈述,“兄弟是兄弟,老婆是老婆,不是等同的概念。”
“那到底是不是?”
慕先生转移话题的技能又娴熟了不少,都看不出痕迹呢。
“不知道,”慕瑾桓踢开浴室的门,嗓音淡淡,“我又不是天天躲他床底下。”
南湾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
咦……
鸡皮疙瘩掉满地,简直是太猥琐了,不适合慕先生这种禁欲男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衬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一大半了,南湾不自然的拢起衣服,往后退了两步,“你干嘛?”
慕瑾桓顺势把她抵在墙壁上,淡定自若的说了两个字,“洗澡。”
双手被绞在背后,任她怎么用力都得不到自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剥落。
耳根像是被点火焰燃了一般,“你穷到每晚分开洗澡多用那么一点点水就能破产的地步了吗?”
慕瑾桓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很有耐性,但是自己的几乎是直接扯掉的。
随手把衣服扔到一旁并打开花洒,温热的水落下来,浴室里渐渐升起氤氲的热气,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低头的同时,勾起女人的下巴。
然后,低沉沙哑的嗓音从两人相接的唇瓣间溢出,“嗯,慕太太总是翘班,我一个人养家很辛苦,现在还多了个女儿,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在八点多的时候,即使录音笔的开关始终开着,豌豆也都会哭一阵,但会在那首摇篮曲的安抚下,慢慢停止哭泣,进入梦境。
九九现在和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时不时就一个人傻笑的时候很不一样,变得有些……高冷。
为此南湾很是苦恼,毕竟现如今暖男的市场比较大,万一以后儿子长成了一张扑克脸怎么办?
而且,还是十二星座里,稳坐腹黑程度排行榜首位的天蝎。
南湾只能默默祈祷未来的儿媳妇不要来的太晚,因为,毒蛇腹黑的扑克脸,搞不好可能会注孤生。
虽然九九不喜欢被慕先生抱着,但豌豆却很喜欢。
很长一段时间,慕先生都是提前下班回家,给豌豆洗澡,换睡衣,然后哄她睡觉。
这些都是九九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如今只要妹妹哭一声,慕先生就能丢下手里的工作走出书房。
但是,九九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南湾越看越觉得危险,所以交代佣人要多让兄妹俩待在一起,希望可爱软萌的豌豆,能把九九从去往扑克脸的路上往回拉那么一点点。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南湾接到慕瑾谦的电话,对方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南湾那个一天想掐死一百次的大学同学,用手肘捅了捅南湾的胳膊,笑着问,“你最近又犯事儿了?”
“没有啊,”南湾把手机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也是不太懂慕主任突然找她干什么,“我老实的像一个刚进医院的实习生,还特别勤恳的加了两次夜班。”
如果是公事,慕主任会直接拨急诊的内线电话。
“难道不是因为,你总是无故翘班,觉得良心过不去,所以才加班的吗?”
南湾,“……”
这种欠抽的人竟然还活着,真是不科学。
懒得跟他贫,走出急诊室,坐电梯上楼,到慕瑾谦的办公室外,礼貌的敲门。
“进来。”
南湾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慕瑾谦没做铺垫,直接开口,“请你帮忙。”
“你说。”
南湾虽然答应的很爽快,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安的,慕瑾谦很少找她办事,但只要开口了就不会是容易的。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样的形象,她都不太好意思拒绝。
自从那天慕瑾谦牵着绿窈的手走出慕家老宅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轻轻大多时间都和他们一起住,只有她吵着闹着想爷爷奶奶了,慕瑾谦才会把女儿送回慕家住几天,但都没有进过屋。
这一次,不会是关于绿窈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