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无端生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气息。
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迫不及待要和你盛师兄在一起?”
嗓音是正常的语调,没有讽刺的意味,就像是在聊着最普通的事。
南湾怔了怔,目光平和,随后牵唇笑了笑,“是啊,刚刚才被洗白的名声,我总不能又开始造作,我太穷了,慕氏总裁的面子,玩儿不起。”
慕瑾桓先打开车的后门,让巴顿跳进去之后,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手臂搭在车窗上,目光闲适的凝着女人温婉却寡淡的脸颊,不紧不慢的说,“我不要面子,你可以随便造作。”
闻言,南湾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眉眼渐渐转为清淡。
没有坐上副驾驶,而是伸出手,“你喝酒了,我开吧。”
慕瑾桓也没拒绝,看了她一会儿,把车钥匙放在她手心。
一路上,除了慕瑾接了两个电话之外,两人就没有其他交流了。
沉默,但不是让人尴尬的气氛。
到达北岸别墅,是将近十一点的时间,开门后,客厅里没有一丝光亮。
南湾换鞋的时候,随口问着,“周姨呢?”
“周姨本来就是来照顾你的,你不在,我就让她回慕家了,”慕瑾桓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走去餐厅倒了杯水,嗓音淡淡,“你先去卧室换衣服。”
南湾站在客厅中央没有动,忽然想到了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狼狈的被他扔在沙发上的场景,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没有开暖气,整栋别墅清清冷冷,宽敞却……孤寂。
“我回去换就好,你把协议拿给我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要早点休息。”
“站着不动,是想让我帮你换?”慕瑾桓放下水杯,扯松了领带,走到南湾面前,作势要抱起她,“也不是不行,我应该还很顺手。”
南湾被男人挽袖口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也不需要他第二次开口,脚步慌乱的上了楼。
但是没有去卧室,而是选择了衣帽间,并且把门反锁上。
慕瑾桓看着她一路跑上二楼,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随后门落锁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低低的笑出了声,宠溺又无奈。
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拉回他的视线,拿出手机,接起。
刘安走进医院的洗手间,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开口,“慕总,人已经找到了。”
慕瑾桓眸里的宠溺尽数隐灭,取而代之的,是幽深难测的晦暗。
嗓音淡漠,“还有多长时间?”
刘安站在洗手间门口,不时四处张望,避免有人过来,“我打听过了,应该撑不过两个月。”
慕瑾桓面庞沉静,吩咐道,“派人看着,注意别惊动了南怀煜的人。”
“好的慕总,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慕瑾桓去厨房热了杯牛奶,拿着杯子上楼,先去书房拿了钥匙。
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把牛奶杯放在桌子上之后,便转了个方向。
衣帽间大半的空间挂的全是女人的衣服,吊牌还在,从里到外,品牌都是他喜欢的风格。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只是短短四天的时间……
南湾愣了好一会儿,才挑了件外套和一条长裤,被迫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沾上了些油渍,虽然晚上看不太清楚。
她刚脱下身上脏了的裤子,衣帽间的门被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手忙脚乱的扯了件外套盖住自己。
耳根掀起一层热度,不自然的瞪着破门而入的男人,“你干嘛?”
她把门反锁了,意思还不明显吗?
“时间太久,我以为慕太太在里面睡着了,”慕瑾桓倚在门边,漫不经心的说。
衬衣的袖口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精瘦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成熟男士的魅力。
少了些淡漠疏离的气质,但是多了几分随性。
黑眸似笑非笑的凝着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女人,“遮什么遮,我哪里没看过?”
视线往下,他似乎能想象到大衣盖住的是怎样一副光景。
南湾脸颊掀起不正常的红,低下头,白嫩的手指泄愤似的揪着盖在腿上的大衣,一寸一寸的往后瑟缩着,“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她再往后退一点,可能就会摔下去了,慕瑾桓大步迈到沙发前,俯身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要知道,南湾还没来得及换上裤子……
所以慕瑾桓挽起袖口的手臂,以及粗粝的手掌,是直接和她细腻的肌肤相接处的。
身体腾空,南湾本能的抱住男人的脖子,好在盖在腿上的大衣的一侧夹在两人身体之间,没有滑落,她不至于太尴尬。
脸颊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你你你……你放我下来!”
慕瑾桓抱着她往外走,嗓音温沉,“这里冷,卧室里开了暖气。”
“我不冷,不想去卧室。”
慕瑾桓当然不会听她的,一路抱回卧室,用脚踢开半掩着的房门。
首先进入南湾眼里的,就是挂在床头的那张婚纱照,只一秒她就移开了视线。
身体被放在床上,南湾立马就缩进被褥里,低着头,借着散落的长发掩饰自己脸上的红色。
手指攥着床单,语气生硬,“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太晚了,打车不安全,你睡这里,”慕瑾桓没有去衣帽间,而是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件她的睡衣出来。
南湾被褥下的脚趾蜷在一起,低着头说,“我可以让朋友过来接。”
“盛薄言出差,你没有其他朋友,”慕瑾桓淡定自若的戳穿,坐在床边,习惯性的想帮她脱衣服,但手只抬起一点距离就收了回来。
怕惹恼了她。
嗓音温和,不会有一丝压迫感,“协议我没找到,好像是在公司,改天方便的时候再给你。”
闻言,南湾抬起头,好看的眉蹙起,板着脸问,“慕瑾桓,你是不是故意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