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哀和布鲁斯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他俩万万没有想到印象中愚昧、封闭的满清国内,居然真有明白人,而且不止肖乐天一个,现在竟然又冒出了一个.
龚橙说的没错,欧洲现在民众受教育程度越来越高,自由的市**志开始抬头,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开始觊觎高层权利,而法国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欧洲之先。
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就不用提了,被砍掉脑袋的可不仅仅是路易十六,同时砍掉的还有统治法国几百年的绝对君主制和封建制度。
虽然后期有拿破仑家族的连续复辟,但是自由的精神已经深入人心了,从大革命之后法国的政治就是君主和共和之间来回摇摆,今天皇帝上台了明天议会又当政了,自由的思潮在法国日益泛滥。
这样的社会是很难统治的,自由、平等的观念深入百姓的心中,民众再也不是皇帝统治下的一串数字,每一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诉求,你想鼓动他们去送死?那岂不是妄想!
莫里哀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伤亡率的问题,他迟迟不愿意进行总决战,一直都希望用轰炸来屈服敌人,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远征军的伤亡率。
可以预见,在这场战役中每一名死去2,的士兵都会为皇帝的统治多树立一个家庭的敌人,如果真的战死几千士兵,那么法国国内的舆论就会铺天盖地的攻击皇帝。
拿破仑三世的声望现在已经让肖乐天给泼上一盆屎,如果这时候国内的反战Lang潮要是再兴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要知道法国人一直都有推翻皇帝的好习惯,甚至惹急眼了还要砍皇帝的脑袋呢。
“呵呵,可笑……勇敢的法国士兵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在克里米亚,我们为了打败俄国人,不惜牺牲十万……在非洲和土著人的战争中,我们的士兵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现在你这个带路党居然敢嘲笑法国军团的英勇?如果你不是英国的使者,我今天就能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布鲁斯少将怎么能堕了皇帝的威风,他大声的呵斥,可是万万没有先到,这个黑瘦老头居然毫无畏惧仰天长笑。
“哈哈哈……色厉内荏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你们不害怕?搞笑,你们那么勇敢为什么不下令全军突击?国头村为什么不增兵?那霸码头为什么不强行攻占?”
龚橙掏出一把折扇嚣张的摇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法国人这些年一直在打仗,但是死人也是有技巧的……在克里米亚,你们对付的是世代仇敌俄国人,你们的民众无不以报仇为己任,别说死十万了,只要胜利死二十万都没问题……”
“再说说你们打的一场场殖民战争,没有引起国内反战情绪那是因为你们胜利了能得到大量的好处,远的不用说,就说六年前我带着你们攻入北京城,最后你们法国没赚钱吗?赚的盆满钵满自然国内没有反战的声音……”
龚橙看布鲁斯少将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就好像满清的文人不屑的看着粗鲁武夫一样“再看看这座那霸港,你们要是在这里战死几千人,恐怕得到的利益根本就补不上你们欠下的大窟窿了……”
“账还是很好算的,那霸港第一不产粮食,第二不产矿藏,第三国库也不充盈,你们根本就抢不到多少钱……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这里的地理位置了,可是你们法国现在就连印度那点殖民地都要保不住了,还有精气神抢琉球?”
“呵呵,小心琉球抢到手,印度也丢了,到时候弄一个孤悬海外的那霸干什么用?等着活活饿死吗?”
“你!”莫里哀和布鲁斯一声低吼全都愤怒的站了起来,这可是赤果果的打脸了,而且打脸的人还是一个中国人,这更让人无法忍受。
但是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莫里哀心中悲哀的叹息,他知道龚橙所说的全都是实话。
龚半伦摇着扇子,喝着小酒,眺望港口的美景,都懒得搭理两名愤怒的法国人,他心里很清楚,这群法国人的现在正是骑虎难下,他们绝对不敢再树一个敌人。
僵持了几分钟的时间,莫里哀淡淡一笑,紧张的气氛一泄而空“好吧,我听懂了,龚先生应该是有妙计要献给我们了,我之前研究过,你们中国的谋士就是喜欢先刺激雇主,然后卖个高价……”
啪的一声,打开的折扇被合了起来,龚橙一拍大腿“聪明,特使大人就是聪明啊!跟明白人讲话就是痛快……咱们先谈谈价钱?”
不管怎么说布鲁斯也是一名将军,他很不适应这种商人一样的嘴脸,气呼呼的坐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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