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你在干什么?”
沈风斓的声音忽然传来,二当家吓了一跳,连忙把小毛头放到了地上。
“娘娘,见过娘娘。”
二当家一愣,生疏地行了一个拱手礼,显得有些拘谨。
沈风斓笑道:“不必拘礼,还是从前那样就好。上回见四娘行福礼,可为难坏她了,你们不习惯便不必如此。”
二当家一听这话,嘿嘿一笑。
“娘娘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这里天高皇帝……”
他连忙闭上了嘴。
这种俗话是岭南人常说的,可眼前的人正是皇帝家的人。
当着她的面说,这可不是造反呢么?
沈风斓知道二当家的脾气,摇头轻笑。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嘛?”
她朝小毛头看去,小毛头一下子溜到她身后,朝着二当家做鬼脸。
“娘娘,他打我屁股!还说我是小毛贼!”
二当家不好意思道:“原来真是娘娘的人啊!哎呀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太坏了,知道也不告诉我?我只跟你们算账!”
他朝着蒋烽过去,一看他腰上配着剑,连忙换了一个人去怼。
那个被他抓住的护卫使劲跑开。
“你有本事找蒋护卫去啊!你欺软怕硬,你算什么天悬峰好汉!”
“啊呸,你二爷现在是屯兵了,还是个小头领呢!再说了,好汉才要有仇报仇!”
两人追打着跑出了庭院,后头一众护卫笑着看热闹。
就差剥一把花生,再添一壶酒了。
沈风斓笑着摇头,扶住了浣葛的手。
“让他们鸡飞狗跳一会儿,咱们先回院子去,一会儿再出来。”
这个时候在前院待着,容易有生命危险。
浣葛笑道:“娘娘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就连被山匪掳到山上去,遇到的也是好人!”
两人朝着后院走去,沈风斓朝她神秘地笑了笑。
“不然你以为,岭南境内那么多投降的山匪,殿下为何最重用天悬峰的?”
用他们来剿匪是一方面,同样也是为了报答他们。
浣葛小心地吐了吐舌头。
“怪不得呢,殿下最爱吃醋了。大当家那么喜欢娘娘,殿下却一点都不吃醋,还重用他。”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也是轩辕玦的救命恩人,治好了他的伤。
这或许,是最好的报恩方式了吧?
沈风斓托腮细想。
“这个……可能殿下醋吃多了,现在已经有抵抗力了吧。”
更何况她觉得,现在大当家更爱缠着陈执轼……
府衙书房中,陈执轼听着外头的喧闹声,抓紧处理手上的几份公文。
这几份公文都是钦州周边府县的,上书汇报复兴学堂之事。
钦州刺史左千是个靠不住的人,陈执轼宁可亲力亲为,尽可能让每个想上学堂的孩子都能上。
在这件事上,他丝毫不敢懈怠。
门窗咯噔一响,像是被石头子砸到的声音。
站在一旁伺候的书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陈执轼头也没抬,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书童见他毫无反应,便也不去在意,乖乖地继续站好。
“哎呦。”
一颗石头子轱辘轱辘在地上转,这回直接砸到了书童的脑袋上。
他连忙捂着后脑勺,朝窗外看去。
窗子大开,外头却并没有人。
书童一脸气闷,委屈地看着陈执轼。
陈执轼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休息。
等书童一走,窗外的声响大了起来。
这回不是一个石头子了,而是一个大活人,直接从窗外翻了进来。
“世子爷。”
翻进窗来的人影精壮灵活,俊秀的面容上,肌肤微黑。
一双眼却明亮得很,像是岭南的山清水秀,都蕴含其中。
陈执轼仍是头也不抬。
“你等一下,我把这一段看完。”
他聚精会神的模样,惹得兴致冲冲的大当家,一下子萎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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