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房门,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是奴才,这一辈子都是奴才。
至于服侍谁,重要吗?
……
南景尘随意找了一处土地庙暂且歇息,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显然是裂开了。
他们一落脚,暗处的鬼魂现身,单膝跪在了南景尘面前,恭敬出声:“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尊主赐罪!”
南景尘抬眸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鬼魂,冷声命令:“出去守着!”
鬼魂应了一声,转而起身就要离开——
还没走俩步,南景尘出声叫道:“把解药留下!”
鬼魂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南景尘,随后离开了土地庙。
南景尘将药丸倒出一粒给简兮服下,静静等着简兮恢复知觉……
这瘫软来的快,去得也快,简兮手指试探性的动了动,随后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南景尘,出声问道:“你怎么样?”
南景尘轻摇了摇头,淡漠地回应了一声:“我没事。”
简兮不信,他抱着她离开的时候,在他怀中,她能很清晰的闻到血腥味,以及感觉到南景尘的呼吸有很明显的紊乱……
她不再与他多言,伸手去解南景尘的衣襟——
南景尘伸手抓住简兮的手,深深地看着她,再次出声道了一句:“我真的没事。”
简兮脸色冷了几分:“放手!”
南景尘见此,只好放开了简兮的手腕,任由着简兮将他上半身扒了个精光,那胸口处俩道比较深的伤口已经渗红了一片,显然是裂开了!
约有十厘米长的伤口上还布满了黑色的线头,这是唐芷萱在头疼南景尘伤口复原愈合的时候,简兮提出来用针线将伤口处缝合起来……
如今这伤口才刚愈合,过几天都能拆线了,之后慢慢等着结痂就好,结果又出了今晚的意外。
早知道她便不来这义庄一行,亦或是交给庄痕去打探了。
“此刻城中怕是戒备森严,梁千那边肯定也是不能回了,让鬼魂去城中买些药,我们先避一下风头,等你这伤口好些之后再行事。”
南景尘看了一眼简兮眸中的不容置疑,轻挽唇角,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简兮看着那嘴角的弧度,坏心的伸手戳了戳伤口的边缘,引得南景尘嘴角的弧度顿时收敛,没好气地出声说道:“都伤成这个样了,还有心笑得出来!”
南景尘一双深邃地眼眸看着简兮,声线低沉:“我只是在想,你是大将成事之人,他日登那九五之座,我在一旁辅助,或是在那后宫等待你下朝归来,洗手羹汤,好似也不错。”
简兮脸上染上了少许不自然的神色,很快收敛,出声调侃道:“如此,我岂不是能视线坐拥万千男宠的美梦了?”
话音一落,南景尘嘴角的弧度冷却,眸色有些阴冷:“劝你收了这份心思,最好想都不想要,否则来一个我便杀一个,哪怕就是万千,我也能踩踏在那尸体之上。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简兮眉头顿时一皱,笑道:“如此,我这女皇当得岂不是太憋屈?”
后宫三宫六院,都成了摆设。
南景尘附身,靠近了些简兮,低声魅惑:“连我一个都吃不消伺候不了,你还敢想旁的?”
简兮挑眉,“听说男人哪方面是一日不如一日,到时候你老了,指不定谁吃不消伺候不了谁呢!”
话音一落,南景尘眉头顿时一皱,她这是在担忧他日后不行了?
想到此,南景尘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有些渗人。
简兮笑了笑,刚想着说是开玩笑的,可还没来得及,唇瓣突然被强势吻住,硬是将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被迫承受某人的强势和怒意……
……
三天后,军营中将士的死亡数量直线翻了一倍,让全国上下人心惶惶,恐慌不已。
而鬼魂也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以往那些死去的尸体都是被运送到后山,而这次,那些尸体直接从军营神秘消失了……
鬼魂从军营中带出了一部分将士们平日里的吃食,以及提了一桶后山的泉水和兵营中自打的井水。
他们先是将水和食物分开喂给了俩只狗,可俩天时间过去了,俩只狗安然无恙。
他们又将食物和水一同喂食,就在一天后,那只狗全身抽搐,反胃呕吐,口吐白沫,最后一动不动了。
简兮看着死去的狗,眸中满是深意。
这也就是说,单吃食物和水不会有事,但俩者若是同时饮用,就会中毒……
他们能发现这其中的蹊跷,有驻站军营的太医们不可能没有察觉饮食水源这个问题。
而且南逸宸近日都留在了梁千的府邸,显然是要彻查此事,不可能没有进展不说,反而加剧严重了……
尤其是对方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只针对兵将?
如果只是因为杀戮,为什么不在所有的水源中下毒?
那些消失不见的尸体,又去往了何处?
这是南逸宸想要再次引她出来的手段吗?
但是南逸宸已经用过一次了,难道还会料定她会上第二次当?
这其中的疑点太多,她需要好好冷静,一定还有什么是她忽略没有想到的。
首先,她需要查清这饭食和水里的毒究竟是什么,有没有药物解……
鬼魂废了些劲弄到了一些药粉,可那水里的成分实在是无从查究,且无色无味的,就是尝,也尝不出来里面究竟掺杂了些什么——
想要靠这样来研究获取解药有些太过天真了,简兮也没在这上面多加期待。
她脑子里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
简兮偏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南景尘,眸色一深,敛去了神色!
……
是夜。
简兮跟南景尘坐在桌前研究讨论,有意无意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送到嘴边喝下……
她眼看着南景尘喝尽后,眉头一皱,抿了抿唇,出声道了一句:“南景尘,对不起!”
南景尘抬眸,有些疑惑。
可还没等他出声问起这道歉的缘由,脑袋突然眩晕,他瞬间明白过来,大掌猛的一下抓紧了简兮的手腕,抓的她生疼——
简兮硬是忍着,低着头不敢看南景尘的眼睛,直到南景尘终究抵挡不住身体的药劲,倒在了桌子上。
他信她爱她,将她奉为所有,凌驾在生命之上。
可她却一次次将他的紧张和珍稀肆意玩弄……
简兮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死沉的南景尘搬到床榻上,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人皮面具,心中愧疚,俯首在他唇瓣上落下轻盈一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不得不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