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黏糊糊的一片擦拭在墙壁上,止不住的反胃……
好大一会,简兮才缓了过来,依靠在墙边,看着栏杆外的那一碗水。
她记得,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食物还是很充沛的,可现在每天的食物只有那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干粮,就说明,这里存储的粮食就快要没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左丘宇应该不在这,他如果出去了,这几天应该就会回来补充这里的食物和水……
她现在情况没有办法传递任何消息,手脚都被手铐脚链锁着,限制住了行动,从这牢房中出去就不是易事,更别提要打过外面看守的男子了。
现在,她要么趁着左丘宇不在逃走,要么,等左丘宇回来,她假装投降妥协,寻找时机……
片刻,简兮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不多时,那个男人再次返回,看着地上卷缩着的简兮,终于跟她说了第一句话:“怎么了?”
简兮没着急回应他,反而叫得越加凄惨了。
她把她这辈子的演技都集中在这次了。
良久,简兮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肚子绞疼地厉害,好难受。”
男子见此,眉头一皱,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说要好生看待她,可现如今他也不能出去,更别提去请大夫和药物了。
“忍着点吧!”
男人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偏离开了。
简兮喘着粗气连忙叫道:“不行,我这肚子疼的厉害,估计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又或者是被这里面的尸体给染上病了,你能不能帮我去请大夫,我好疼啊!”
男子停住脚步,余光瞄了一眼地上卷缩得厉害的简兮,又往牢房深处尸体的所在位置看了看,眉头一蹙:
“只有这一间牢房,入口只能从外面打开,没办法出去给你请大夫,忍着点。”
简兮眉头一皱,大脑快速地思虑:“那你能不能让我出去躺一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这肚子疼得厉害,加上手脚都拷着,入口又没办法打开,你就让我出去躺一会吧!我真的要是疼死了,左丘宇回来,你担当得起吗?”
如此一说,他好像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男子却转身来到了锁住栏杆门锁前,伸手挑了一下那精钢的锁头,冷冷的出声说道:“别想耍花样,我手中没有钥匙,就算你死了,殿下怪罪下来,我也认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卷缩着还在痛呼的简兮,随即抬步离开了牢门前!
简兮躺在地上生无可恋,是她的演技不好吗?
她不死心,继续干嚎喊痛,可喊到最后,她嗓子眼都疼了,那男子却再没出现。
mdzz!
简兮站起身来,把栏杆外的那碗水拿起来摔了个稀巴烂,泼妇似的骂咧着:“左丘宇,你个龟孙子,有本事把姑奶奶放了,我们单挑啊!谁输了没有小鸡鸡……”
外面的男子听到这一声声的谩骂,不禁有些汗颜。
难怪殿下走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嘱咐他小心点这个女子……
……
乾盛,醉天下。
醉天下荒废之后,这里一直都无人居住。
放眼过去,桌椅扶手上,尽是一层细灰。
寒夜的子时一过,大门被推开,冷风从外面贯穿进来,带着呼啸的嗖嗖声,勾起一丝诡异之意。
门一打开,大堂中原本专门为桑舞搭建的观舞台下靠右的一张桌子突然亮起一盏油灯,只见那桌旁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见那门口出现的身影,他出声说道:
“早知道你会来,但没想会这么晚。”
一身男儿装扮的禅婆看着左丘宇,心下一阵思量。
他如此说的话,那证明他早就知道她会用玄算之术来预知他的藏匿地点,那这醉天下,是个圈套吗?
想到此处,她突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左丘宇看着门口禅婆的犹豫不前,一声轻笑:“放心,本宫并未设计任何陷阱,只是等待多时,想要跟你谈一笔交易而已。”
话音一落,禅婆眉头一蹙:“你确定你手中的筹码有分量交换我身上的东西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
只不过跟绮罗一样,蛇心不足,妄想长生不死罢了。
“你心心念念,策划了一百年的司空宝藏也不足以用来交换吗?”
禅婆冷笑一声:“没有也就没了,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损失。”
左丘宇眉梢轻挑,显然不信禅婆的云淡风轻:“既然如此,那你此行为何呢!”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左丘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但眼下,你除了跟本宫交易,还有别的办法吗?不然,本宫把简兮交给南景尘,获取这万里江山以及司空宝藏岂不是更好?”
禅婆不语,绮罗一死,她现在没有了玄算之术作为依仗和后盾,她现在是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完全不知道这后面会发生什么变故。
只要简兮一死,亦或是为她控制所用,那后面的种种,她便有自信操控。
空气寂静了良久,禅婆终于应声:“可以。”她伸手向前:“把简兮交给我,我便把长生之术给你。”
左丘宇又是一声轻笑:“你当本宫是三岁孩提呢!”
现在把简兮给她了,他怎么保证她现在给她的所谓长生之术是真还是假呢!
“简兮说,玄算之术对她无用,看来是真的。”
既然玄算之术对简兮无用,那禅婆要想找到他们的下落,只能对他使用玄算之术,所以他才会与简兮分开,今晚禅婆的出现,足以证明简兮说的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会对简兮没用,他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绮罗的玄算之术次数应该快用完了吧?你如果再耗下去,只会出现一种结果,南景尘会先行一步找到简兮。这种结果,相信你应该不乐见吧!”
禅婆呼吸有些紊乱,早知道左丘宇会如此麻烦,当初就不应该救他才是。
不过,她还有办法……
“哎——”她语重心长的轻叹了一声,“长生之术跟玄算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需要跟我回去取大量兽血做仪式等等,而且每过七七四十九日都需要再洗礼一次,过程极为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
话音一落,左丘宇有些怀疑,“跟你回去?跟你回去之后还能有命吗?”
禅婆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你手中有简兮,我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是!”
她想要杀了简兮,就必须留着他,不然放虎归山,想要再抓到简兮,怕是难上加难了。
左丘宇心下思想了一番,终究还是松口同意:“可以,你先回去准备,地点由我定,到时候再通知你。”
这样,起码不完全处于被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