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到一旁,几人继续上二楼砸去——
李妈妈见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到身穿绫罗绸缎的沈昌民脚步,苦苦求饶道:“公子,公子,小人真的不知道素玉去了何处啊!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醉梦楼吧!”
沈昌民眸子轻垂,原本还有几分俊朗模样五官此刻已不复存在,那眼睑下青黑一片,显得越加阴沉了。
“放过?那日本公子被伤手之时,怎不见李妈妈出声半句?如今你此时求饶,是不是有些晚了?”
如此才过一月之久,他被断的右臂还上着药,被筷子插入的左手此刻还包扎着,若是不平这口怨气,他坐立难安!
可爹吩咐过不能找那小太监的麻烦,那小太监狗仗人势,他惹不起摄政王,难道还不能给一个醉梦楼颜色瞧瞧?
特别是他前段日子还接到十王爷离开醉梦楼前往边境的消息,这下看谁还能保住这醉梦楼!
李妈妈实在是有苦难言,她不过就是小小一个百姓,奴才,大人物说话处事,哪是她插得上嘴的,这迁怒实在是冤枉。
但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了往肚子里咽,接着求饶道:“那日是小人的错过,还望公子大人大量,绕了我醉梦楼吧!”
沈昌民嘴角轻嗤一声,突然抬脚勾住李妈妈的下巴,见那一张哭得十分丑陋的脸庞,厌恶嫌弃之心顿时生气,但又很快掩饰下去,出声说道:“饶过?很简单啊!只要你把素玉送到本公子的床上,本公子就饶过你醉梦楼一干人等。否则,你等着醉梦楼关门大吉吧!”
李妈妈眼泪又一次滑下脸庞,哽咽道:“公子,素玉真的不在醉梦楼,自从十王爷前往边境之后,素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估摸着是跟十王爷一同前往边境了?这没有的人,叫小人怎么交出来啊!”
话音一落,沈昌民的嘴狠狠的踢在李妈妈的脸上,鼻血顿时止不住的涌出,惹得那眼泪越加凶了。
就连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姑娘们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本公子只要结果,这人什么时候在本公子的床上,你这醉梦楼就什么时候开张。”
说完,二楼拽着裤腰带裹着被子下来了许多男子,原本心有不满,但见来人闹事的是沈昌民这个恶霸,纷纷低头离开了醉梦楼。
李妈妈捂着口鼻,只能干抹眼泪,没有一点办法。
自古民不与官斗,她这醉梦楼起初还有十王爷在这住着,几年来都风平浪静,这尊大佛一走,灾难也就随之而来了。
到底还是怨素玉,也不念着点养育的情分,不在十王爷耳边吹吹风,处理好这后事。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屏住呼吸,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突然,门口围着的百姓莫名的让出了一条道,且低着头恭敬的跪在一旁,神情那般紧张。
里头的百姓后知后觉地看到来人之后,这才惶恐的一同跪了下来。
背对着门口的沈昌民见周围百姓的奇怪,下意识转身,一席黑衣玄袍率先映入眼帘,吓得他呼吸顿时一置,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跪了下来。
南景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跪在地的沈昌民,眸子没有任何情绪,他是知道顺天府府尹之子与简兮之间有些过节的。
身旁的简兮扫了一眼不远处同样跪着,鼻头还流着血的李妈妈,以及周围一片的狼藉,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沈昌民的迁怒。
他们一行人原本是要去梦香坊的,与醉梦楼隔了一条街道,但路过时见这边热闹,乐吟便兴奋的拉着他们往这边跑,谁料都是老相识。
简兮抬步上前,弯腰捡起一个碎裂的杯子,不急不缓地对南景尘出声说道:“王爷,我们还是先回府将贵重的东西收起来吧!免得被沈公子砸坏,那损失可就大了。”
话音一落,沈昌民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简兮,一想到左手不能像常人一般使用,他就恨得牙痒痒。
可一触及到眼前那一抹黑袍时,又止不住的害怕,连忙磕头:“草民惶恐。”
“惶恐?”简兮佯装讶异:“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啊!十王爷的女人你也敢肖想,这醉梦楼的账算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摄政王府了!”
这话一出声,沈昌民想哭的心都有了,又是一阵磕头:“不敢不敢。”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一片狼藉,继续出声说道:“草民只是看这醉梦楼装修已久,特此前来帮忙张罗装修一事,绝对没有他意。”
说完连忙偏头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李妈妈,提醒出声:“李妈妈,你说是吗?”
李妈妈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沈昌民那警告威胁的脸色,又看了看简兮那张蜡黄的小脸,思量一番后,才出声回应道:“是,沈公子此举乃好意,小人太高兴了,以至于失了态……”
李妈妈的说谎让简兮收入眼中,却并未戳破点明,刚想要出声说什么,只听一道清脆的声线抢先道:
“别啊!你砸啊!砸了刚好我接手这醉梦楼。”
乐吟这一出声几乎收揽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李妈妈一抬头对上那张清纯稚嫩的模样,瞳孔顿时放大,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低下头来不作声响。
此前那白玩她醉梦楼的姑娘赖账的毛头小子居然是个姑娘,那下流无耻程度,实在是……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