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哪个平民愿意听?
父亲果然是年纪大了,性情也越发地叫人琢磨不定……
钱大郎这样想着,不由自主便半抬起了头,小心看一眼钱迈的表情,不想视线正正撞在对方失望的脸上。
钱迈叹一口气,问道:“只是详细?”
钱迈不光嘴上叹气,心中也是无奈极了。
自己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读书读不出来不说,还把自己给读傻了!
科考靠的是文章,难道将来做官,也能靠文章不成?
哪一个政事堂、枢密院里头的重臣,不是靠着老于事功的才干,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哪怕如今炙手可热,以长袖善舞、两面三刀著称的蔡越,士子间耻笑他是墙头草、两面倒,全靠拍马屁上位,当初到了亳州,一样把偌大的州府治理得井井有条。
这是单靠文章便就办到的吗?
别人做不到的,你能做到,别人不会的,你会。
做官做官,要会做,才能当官。
有了才学,还要有才干,有了才干,还要懂站队,除却这些,想要做官,其中学问,便是他都不敢说略知一二。
若是真的懂了其中三昧,他也不至于宦海沉浮几十年,辞官时还仅是一个集贤院校理,整日只做些编撰经注的活了。
被老父这样看着,明明九月的夜晚,天气已经渐渐转凉,钱大郎还是被盯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捏着那一份文稿,着实是编也编不出什么好处来,半日,才吓出了一声敬称:“大人……为何如此看重这文章……儿子着实瞧不出有甚特别……”
儿子不成器到了这个地步,钱迈着实是看不下去,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他劈手把那一份文章抓在手中,不耐地道:“你既说这文章不好,你便自己做一份罢!”
“来人!”
钱迈高声唤来了书童,点着一旁的书桌道:“去磨墨,好生伺候笔墨。”
一面转头对儿子道:“你既这样看不上,此时便自作一份看得上的,明日休沐,也不着急,甚时写完,你甚时再去休息!”
又道:“我也不要你写得他这样长,只要文章写出来,各地转运司能照着这个行事,运转粮秣后勤便可!”
钱大郎晓得自家父亲的脾气,也不敢驳,只乖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做起文章来。
一写就是接近两个时辰。
都说看文章易,做文章难,真到自己下笔写了,钱大郎才发现这个题目当真不简单。
古今兵书层出不穷,可对于转运的论述,几乎都是泛泛而谈,概而括之,真要单独写就一篇文章,可借鉴的观点实在是太少了。
钱大郎把腹中文墨翻烂,拼来凑去,拟好了论点,等一篇文章做完,已是子时三刻,他也来不及再做什么誊抄,只轻声唤了两句,把文稿呈给了在一旁的钱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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