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当时还是一个偏将,下令杀回去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往回冲,当时我们最羡慕的就是断后的弟兄们,因为他们只需要顿住脚步,然后直接往前顶就可以了。那一战,是我平生所经历的最凶险的一战,我们差点儿丢掉了袍泽仓皇撤退,我们差点儿被敌人合围甚至全军覆没,然而一切的转机都在转眼,或许······这就是战争吧,亦是天佑大汉。”
天佑大汉,这是很多汉军将士们心中的第一想法。
而当时指挥战斗的韦圆成却知道,这一战突兀的转机,在于那两百多名汉军骑兵以义无反顾之姿直接突入了敌阵,不管是误打误撞也好,是敌人本来就有这么明显的弱点或者干脆就是不堪一击也罢,这一下就这么打在了吐谷浑军队的七寸上。
随着吐谷浑军阵的将旗倒卷,吐谷浑兵马顿时彻底陷入混乱,纷纷开始后退,再加上汉军紧跟着杀上来,这种后退转眼就变成溃败。
很快韦圆成就见到了身上满是鲜血的老孙。
老孙对着他笑了笑。
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他这一笑,顿时扯动到了伤口,鲜血跟着留下来不说,老孙也是龇牙咧嘴,这地方伤了还真的挺疼。
韦圆成来不及跟他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带着汉军将士向前冲。此时后面的汉军将士也都已经顶上来了,自然没有之前那么混乱,汉军将士摆出进攻的阵势,压迫着吐谷浑败退,看上去就像是从容不迫的狼群在逼迫四处逃窜的猎物一样。
哪怕是这种情况刚刚还是反过来的。
“杀!”前方杀声愈发响亮。
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将手中握着两个大锤,策马在人群之中来回冲杀,几乎无人能挡。他左手一锤、右手一锤,所到之处几乎都是直接给敌人脑袋瓜开瓢,红白之物喷溅的整个锤子上都是,吐谷浑士卒哪里见过这等凶神恶煞?后来但见他冲过来,便忙不迭的四处奔逃,即使是骑兵也都远远躲开。
这家伙给步卒开瓢就跟砍瓜切菜一样,谁知道他对付骑兵是不是也是这么简单?要知道他那一锤子砸下来,就算是一人一马加在一起也可能架不住啊!
而那小将身后的骑兵就跟着向两侧掩杀,本来吐谷浑兵马就在逃窜,他们这么一冲上去,一群人立刻又带着更多的人逃窜,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溃败。
韦圆成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敢情整一场战斗发生如此突兀变化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这家伙看上去敲碎的是敌人的脑袋,实际上把敌人的胆子都给一并砸的七零八落。
紧接着韦圆成就看到那小将杀透军阵之后,又调转马头,追着吐谷浑兵马杀过去。
就像是狼撵羊一样,吐谷浑士卒们更是发了疯一样逃跑。
甚至他们的主帅跑得更快。
“金城薛举在此,谁敢与我一战?!”那小将扬起大锤,锤子上的血肉“哗啦啦”掉落,掉在他的衣甲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归来一样。
回答他的,只有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