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宇文宪又有何颜面去见大周列祖列宗?
因此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下,宇文宪径直说道:“孰对孰错,自当留给后人评说。许君如果前来只是为了告诉朕这些,那就请回吧,朕会派人送你出城。朕很欣赏许君的为人,只可惜,许君并非大周之臣,因此此生当是无缘了。若有来世,愿和许君做一朋友。”
许善心郑重拱了拱手:“大王有雄心,奈何吾皇更在大王之上,因此大王有今日,并不冤。若能有大王这样的朋友,许某之幸也。若非惋惜于大王的胆略才行,许某亦不会有此一行。而即使是吾皇,相比也很乐意于和大王倾谈。”
“朕知道。”宇文宪摆了摆手。
许善心紧接着说道:“大王可要想好了,是战是降,余最后再问大王一次。”
“宁死不降。”宇文宪只回答了四个字,很果断。
“那大王保重,独孤君,保重!”许善心说道,转身向外走去。
独孤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宇文宪目送许善心离开,不由得长呼一口气,缓缓的坐回龙椅上。
“陛下?”独孤熊担忧的看向宇文宪。
宇文宪只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脚步声匆匆响起,打破了大殿上短暂的宁静。
宇文允大步走进来,他的衣甲上还带着鲜血:“臣曹王宇文允参见陛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陛下恕罪。”
“曹王回来了?”宇文宪睁开眼睛。
宇文允低头:“叛贼早有准备,臣无能,未能及时拿下叛贼,使其开门引入汉人,臣死罪!”
宇文宪摇了摇头:“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逆贼心思已坚,而朕犹然以为其等会有所悔改,是朕识人不明,与尔等无关。”
宇文允拱手,径直说道:“陛下,战局至此,已经无可挽回,臣等当力战护送陛下从北门突围,或还有一线生机。”
“突围就算了。”宇文宪淡淡说道。
他很清楚,现在突围不啻于痴心妄想。
汉军早就已经料到宇文宪在城破之后有可能突围,所以大军早就已经把整个邺城包围的水泄不通,摆明是瓮中捉鳖之势。
就算是侥幸能够从城北杀出去,那继续向北又能到哪里去?汉军现在正横扫北侧的渤海、襄国等郡,仅剩下的晋阳、范阳等屈指可数几个地方,现在也不过是孤城一座,早就和邺城断了联系,那边有没有失守而或者干脆直接投降了,都是一个未知数。
跑得了一时,又如何跑得了一世?
李荩忱自从率军北上之后,明显体现出来稳扎稳打之意,从侧翼步步向前,不断地切断北周的后路,显然就是不打算再给宇文宪向北逃窜苟延残喘甚至休养生息并东山再起的机会。
“陛下!”宇文允着急的说道,“有叛贼引路,敌人很快就会抵达宫城,事不宜迟,还请陛下速速出城,臣等纵然死战,亦当护卫陛下周全!”
“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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