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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僧首也察觉到了李荩忱的怪异神情,急忙解释道:“犬子愚钝,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在金陵书院中学到的这些知识,一直奉为圭臬,常常向臣提起,臣以为亦有道理,故也以此为格言,鼓励警示己身。”
李荩忱恍然。
这几句话自己虽然没有在什么公众场合或者诏书中提起过,但是编纂书院教材的时候,曾经专门把这句话加进去。
华夏文化能够历经千百年而不衰,甚至外来的民族最后也都被华夏同化,在李荩忱看来,和这种“为万世开太平”的**品格情操有着很大的关系。
造福子孙、功在千秋,于华夏每一代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
为了能够让先贤的智慧和精神传承,为了能够让子孙后代幸福安康,他们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宁愿自己倒下。
正是因为这种精神的存在,所以华夏才会绵延不息。
“令郎可是唤作殷峤?”李荩忱好奇地问道。
殷僧首一时间激动莫名,自家儿子在书院中学习成绩也是出类拔萃,但是到底只是一个小儿,陛下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犬子确是殷峤。”殷僧首的声音有些发抖。
殷僧首这个名字总是感觉熟悉,原来如此。李荩忱亦是恍然。
殷峤又叫殷开山,开唐功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一代名相。
不过李荩忱知道殷峤还是因为这家伙在书院中的成绩的确不错,书院里培养的都是下一代的妖孽,李荩忱纵然平时日理万机,也会抽出时间来翻阅一下这些学生的试卷之类,了解他们的思想成长变化之路,避免参天大树长歪了,白白浪费。
“是个有潜力的好孩子,”李荩忱笑道,“朕看过他的卷子,里面不少想法发人深省啊。”
殷僧首连忙拱手:“犬子不才,让陛下见笑了。”
“未来栋梁,生于爱卿家中,爱卿亦当荣耀。”李荩忱伸手拍了拍殷僧首的肩膀,压低声音,“爱卿亦当努力,可不能被未来的参天大树遮蔽了光辉。”
殷僧首只觉得用不完的力气涌上来,昂首说道:“还请陛下放心,臣便是再不成器,亦有为陛下肝脑涂地之决心!”
“好!”李荩忱笑道。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这个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中年人也会全心全力为大汉效劳。
抬头看向远方的地平线,李荩忱回到正题上:“说说吧,而今局势如何?”
殷僧首急忙吩咐属下展开舆图:“陛下请看,此次禁卫军北上的主要目的实际上是引诱侯莫陈芮率主力出击,如此,水师就可以和城中白袍里应外合,拿下城池。显然侯莫陈芮也没有料到我军水师装备如此精良,无论是武德郡还是河内郡,虽然不算濒临沁水,但是依旧在我军火炮射程之内,因此都没有能坚持太久时间。”
李荩忱颔首,这两座城池本身的守军应该也没有多少,而且在汉军的火炮下,就算是大军云集,又能够真的坚持多久?
侯莫陈芮怕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要出城和汉军决战。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汉军水师和白袍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