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护尉迟炽繁,二来也是为了表明自己声在反对连坐制度上的态度,尉迟迥和尉迟家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多少联系,甚至尉迟迥还主动断绝了和尉迟家之间的联系,自然就不能把两者再混为一谈,甚至还要求尉迟家其他人为尉迟迥赎罪。
但是陛下的保护终究不能让尉迟家真正安心,因为陛下也没有办法,同样也不可能惩罚那些提出这样异议的人。
因此尉迟家上下更是谨慎小心,他们很害怕什么时候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就惹来杀身之祸。
实际主持尉迟家家务的元老夫人,还采取了不少措施,一边抓紧拉拢自己的娘家,让元氏、长孙氏、宇文氏等投靠大汉的鲜卑家族尽可能的先站在一起,另一边则把尉迟贞也送入宫中,以求能够让尉迟贞帮助尉迟炽繁巩固尉迟家的地位,只要尉迟贞和尉迟炽繁受宠依旧,实际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真的撼动尉迟家的地位。
皇亲国戚,岂是外人能够撬动?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尉迟贞更不能在李荩忱这里有什么不好的表现,她失宠,距离尉迟家失宠、任人宰割也就不远了。
不小心甚至胆小,怎么可能?
李荩忱看着轻咬下唇、惶恐不安的尉迟贞,不由得笑了笑:“不用怕,朕不喜欢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有什么话就可以说,要是你说错了话朕就把你打入冷宫,那今天这位置,朕也没资格坐。”
尉迟贞抬起头,看向李荩忱。
李荩忱的眼神很坚定,笑容很和煦。
让她的心中也无比的安定,一直下意识隐藏在影子中的心,被阳光照耀着,一如门外的万物,沐浴春风。
她的心和阳光之间,似乎有一道满是冰雪的鸿沟,而现在这道鸿沟,冰雪消融,春水荡漾。
“多谢陛下爱怜,臣妾牢记。”尉迟贞一点头,神情分外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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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新元五年春日。
阳光明媚,飞鸟翩跹。
豫州,荥阳郡。
一望无垠的旷野上,风吹动新生长的小麦,绿油油的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天边。
原野上,越来越多的人们汇聚,而在他们的面前,无边的旷野和田地上,有一条巨大的沟壑。这沟壑从南向北延伸,沿途不断有大大小小的引水渠从沟壑两侧伸出,一直消失到遥远的田野深处。
这沟壑就如同一条动脉血管,而这些引水渠就是无数的毛细血管,勾连整个田野,一旦有水,就能够滋润万千土地。
这些百姓或是扛着锄头,或是背着篮筐,他们就站在沟壑两侧,尽可能的向南或者向北,眺望,期待。
“来了,水来了!”有眼睛尖的已经看到了远处扬起的烟尘,那不是滚动的尘暴,而是负责追踪水头、报告消息的传令官吏。他们背着令旗,一路跟着奔涌的水流,他们所在的位置,自然就是水头所在的位置。
大地已经开始颤动,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湿润的气息,大家看到了那在沟壑之中滚动向前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