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什么,眼睫轻轻闪动一下,睡得迷迷糊糊的:“陛下,这是到哪儿了?”
久在船上,人都已经习惯了船的轻微摇晃以及外面的流水声,船骤然停下来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已经到许昌了,估计外面迎候的人已经在等了,朕先起床。”李荩忱微笑道,“现在不过是破晓时分,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
元乐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昨天折腾的厉害,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跟着李荩忱的时间久了,后宫的妃嫔们一向不会和李荩忱客气,跳起来伺候你穿衣洗漱的事情还是不用想了,当然李荩忱也不舍的她们这么做。
李荩忱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元乐尚犹且不满足,伸出手臂勾住李荩忱的脖子回吻他一下,李荩忱一笑,给她塞好被角,径直起身,这点儿从温柔乡里起来的毅力还是有的。
码头的晨风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到底是北方,虽然不过是从淮南到淮北,但是周围的景象风物以及这温度,都让人感觉已经不是同一个季节了。
留守许昌的曹忠和陆子才带着许昌众将、官员一并前来迎接。
李荩忱大步走下船,曹忠和陆子才已经一前一后迎了上来:“臣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李荩忱虚虚抬手。
“恭请陛下入城!”曹忠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荩忱笑着说道:“也好,此处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卿家便和朕同乘马车,正好朕想要问一问现在的战事。”
曹忠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又给李荩忱引见那些站在身后的官员们,有资格留守许昌的官员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了,多数都是经过多层遴选出来的有识之士和能干之才,李荩忱都是见过的,当然有所印象,就算没有印象,名字至少都是听过的。
而站在这些官员旁边的几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李荩忱倒是很感兴趣,根据曹忠的介绍,这几个人之中为首的姓陈,名为陈秋,是不折不扣的颍川陈氏。
而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便是颍川荀氏、赖氏、王氏、韩氏、郭氏等等家族的代表,也都是家族之中执掌权柄之人。
天下陈氏出颍川,可以说所有的陈氏基本上都能和颍川陈氏挂上钩,比如一手开创南陈的陈霸先,就是陈太丘的后代,没错,就是《陈太丘与友期》里的陈太丘,不管陈霸先到底是牵强附会还是真的算是陈太丘的后代余脉,都能够说明陈氏本身在天下分布之广和来源之少,否则陈霸先也不会专门抓住陈太丘来说是自己的老祖宗。
南北朝逐渐进入南北割据之后,东汉末年曾经大放异彩的颍川世家已经逐渐消散,但是颍川陈氏以及其余规模比较大的家族已然还能够苟延残喘,甚至依旧是地方上不可忽略的存在,在北魏确定九品中正制依旧是选拔人才的依据之后,曾经对国内的世家进行评定,至少颍川这一亩三分地上陈氏依旧是老大。
现在从这些人的站位上就可以看出来,陈氏也依然是颍川各个家族的代表和发言人,当李荩忱和他们对视的时候,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瞥向陈秋,想看看陈秋到底是什么神情,自己好能够跟着有所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