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多半个时辰没有回来。”
“什么?!”尉迟迥眉毛一挑,声音也下意识的拔高了几分。
本来他派出斥候,并不是想要知道敌人在哪里,而是想要尽快和苍溪谷那边建立联系,可是现在斥候都不见了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苍溪谷都已经全部落入李荩忱的手中?
“派出新的斥候了没有?”尉迟迥斟酌说道。
军中斥候虽然一般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卒。而且一般都会将这周围的地形地势摸排的差不多,方才知道自己应该向什么方向探索,应该主要侦察敌人的什么情报,但是战场情况复杂,谁都不知道斥候到底会遇到什么,所以斥候和军中失联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尉迟迥并不是让斥候们出去探查李荩忱到底在什么位置,或者天宫院那边的敌人有没有异动,而是单纯的让他们前去联系韦孝宽,即使是这样斥候已经在半个多时辰之后都没有回来,说明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那将领应了一声,刚想要说话,前方雨幕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就在尉迟迥前方不远处的一名北周士卒中箭倒下,紧接着其余正在着急推动大车、催赶马匹的士卒也都被箭矢淹没。那战马嘶鸣一声,徒劳的想要挣脱车辕的束缚,可是不过是徒劳。
而尉迟迥瞪大眼睛,大吼道:“敌袭!”
雨幕之中,周围的荒草中、树林里,一道道身影霍然站出来,向着官道上长长的队伍冲过来。
雨水顺着头盔滑落下来,风一吹落在脸颊上,而曹忠提着刀飞快的向前奔跑,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无数的南陈将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撞入敌人长长的军阵之中。
“杀!”曹忠重重一刀劈在一名北周士卒手中的盾牌上,那北周士卒惨叫一声,连连后退,而曹忠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撞开另外的两名北周士卒,直接扑向不远处的尉迟迥。
巴蜀山路崎岖,所以骑兵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绝大多数作战都是以步战的形式进行。因此像尉迟迥这种有资格骑马的肯定非富即贵,曹忠自然不会放过这已经近在眼前的猎物。
当然了尉迟迥的亲卫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把盾牌举起来护在尉迟迥身边,同时长矛手和刀盾手已经森然列阵。看到敌人直接向着这边冲过来,
尉迟迥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翻身下马,但是他的目标那么明显,肯定会受到优先照顾。
而此时尉迟迥却有些恍惚,只是看着曹忠带着兵马和自己的亲卫重重的撞在一起。此时他已经清楚自己的那些斥候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更清楚这些敌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和韦孝宽考虑到的只有李荩忱,却忘了李荩忱的麾下可不仅仅只有苍溪谷的巴人。
那支被李荩忱拉出来顶在天宫院山防线,顶在整个战线上最危险地方的军队,才是李荩忱真正的嫡系。
尤其是这一支嫡系还在这来往交手电光火石一般的战场上,获得了少有的小半个月的喘息和整顿的机会。
春雨之中,尉迟迥看着无数从雨幕之中冲出来的南陈军队,一时间心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