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是一个空营寨。”
这种空荡荡的营寨在之前进攻资州的过程中就见到过,敌人为了收缩防线,加强蜀郡以及从北面南下沿途道路上关隘的把守,将南面的零散兵力一抽而空,根本没有打算防守资州、遂州等本来就低矮又年久失修的城池,所以陈智深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王昌的意思。
“所以水师船只可以顺着洛水,走郫江或者流江直接到蜀郡城下。”王昌沉声说道,“只要能够压制住敌人的守城器械,那么我们战船上的器械就能够帮助你们,甚至可以直接进攻水门。”
陈智深眉毛一挑,狠狠地一拍桌子:“这最好不过!”
“可是子聪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能够进攻蜀郡固然好,可是更大的可能是迎战韦孝宽。”王昌的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蜀郡若是能够打下来,自然再好不过,可是更大的可能是韦孝宽抵达绵竹,到时候他们只能包围蜀郡,然后抽调部分兵力配合裴子烈抵挡韦孝宽,尽最大可能帮李荩忱分担压力。
陈智深脸色同样微微一变,虽然他也是一向胆大包天的主儿,可是听到韦孝宽这个名字,还是难免有些担忧。无论怎么说韦孝宽都是成名已久的北周老将,直接对上这样的老狐狸,陈智深自问不是李荩忱,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就算是李荩忱,也不见得能够多么轻松。
陈智深轻轻叹息一声:“仲繁(王昌表字),实不相瞒,这某心中也没有一个定数。谁能知道这韦孝宽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恐怕就算是将军也得揣摩揣摩,所以现在我们至少要摆出进攻蜀郡的架势,这一步我们先走出来,等着那韦孝宽还手,你以为如何?”
王昌负手看向船舱外:“现在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智深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洛水上雾气蒙蒙,看不清楚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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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手!”萧世廉的声音有些嘶哑,大声吼道。
无数的北周士卒有如蝗虫,向着这单薄的防线冲来,而从防线上射出的箭矢钻入他们的身体中,发出“噗噗”的声音。
尉迟顺丝毫没有和萧世廉“相敬如宾”的意思,在第一天晚上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之后,第二天很干脆利落的就率领已经整顿好的兵马重新攻了上来,好在萧世廉早就有所防备,着急将正在修整的将士们喊起来,顶住了防线。
尉迟顺突袭失败,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将自己的将旗举起来,率领麾下兵马直接发动强攻。而这些兵马到底是尉迟迥麾下的嫡系,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就养成了听从命令的习惯,又或许昨天晚上的失败也刺激到了他们,所以这些人冲杀起来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亡命”。
一支支箭矢呼啸着没入前面北周士卒的胸膛,这些北周士卒一声不吭的倒地,而后面还有更多的人顶上来,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并不算长的鹿砦防线上,南陈士卒手中的长枪不知道伸出去又抽回来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一朵血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