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不管怎么说,小宁当年差点死掉,她这个做祖母的还是有责任的。
所以,面对亲家母含蓄的责备,她只能受着。
“说起这事,亲家母,我这心里当真愧疚,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乡下婆子,没什么见识,以前沁茹在的时候,家中都是她料理,上上下下打点的妥妥贴贴事无遗漏,沁茹离世,我也着实是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娄氏进了门,家里的事便交给她打理,明面上她对小宁关怀备至,我是真被她骗过了,还有那个钱大夫……哎,谁能想到她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她也是当娘的人呐!”
陆老夫人说着眼角挤出两滴泪,用手帕拭了拭,又道:“好在小宁福大命大,有纪家,有您这么疼她的外祖母,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说起来,被蒙骗的何止是我这个老婆子,有仁也是被她蒙骗了十几年,这娄氏心机太深,表面功夫做的太好,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
纪老夫人眼底噙了一抹冷笑,陆老夫人不仅为她自己的过错找借口,还不忘帮她儿子脱罪,要不是陆老夫人在小宁与陆有仁父女决裂的时候,站在了小宁这边给小宁撑腰,让小宁躲过了舆论的非议责难,她这会儿定要好好损一损这个“老亲家母”。
“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小宁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纪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道,将来还会更好,入主后宫,母仪天下。
“是是,小宁是个有福气的人。”陆老夫人勉强笑道。
不知道为何,明明她才是四品诰命在身的朝廷命妇,身为官家女眷十几年,多少也凝练出几分官家夫人应有的气势,而对面的亲家母不过一介商贾之妇,可对方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被她那双眼睛瞄上一眼,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对方就那么微微笑着,偶尔不紧不慢地喝上一口茶,举手投足之间的淡定从容之气却是生生压过了她好几头。加上理亏心虚,陆老夫人觉得自己在亲家母面前不止矮了半截。
尽管如此,机会难得,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她知道亲家母来了,陆小宁必定会回府一趟,说不定今天就会回来,而小宁还要忙着给皇上治病,陪长公主,即便亲家母在这,也不可能经常回府。
错过了今日,就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故而,陆老夫人道:“亲家母,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纪老夫人目光微凝:“亲家母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纪老夫人大致也能猜到陆老夫人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请她在小宁面前替陆有仁说说好话,好让小宁去求求长公主,把陆有仁给弄回金陵做官。
陆老夫人抿了抿嘴,那些早已经想好的话在心头又盘旋了一遍,这才说出口:“亲家母,您看,小宁现在深得长公主的宠爱,被封为宁曦郡主,这等殊荣,放眼金陵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只是,小宁的地位越高,越是受人瞩目,就越容易遭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