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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告诉你,是皇差。”皇甫少烨道。
“哦,那你不要说了,别坏了规矩。”陆小宁理解道。
“你呢?你这几日过的可好?”皇甫少烨问道。
陆小宁心说:过的可好了,绝对的充实,她那个不省心的父亲拿她当贼一样防着呢,也不知道谁才是贼,戏一出接一出的没个消停。
“就那样呗。”陆小宁不咸不淡道。
皇甫少烨想到陆侍郎让陆芳华进秦王府做侍妾的事,想来陆小宁心里肯定为这事烦恼,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换个话题又问:“药铺的生意怎么样?”
陆小宁道:“我猜你回来后还没见过赵寅成,不然你一看到他的嘴脸就知道生意怎么样了,他眼角都快起褶子了。”
赵寅成一天到晚的合不拢嘴,一个人躲在账房算账,算着算着,账房里突然就会传出大笑,怪瘆人的。
皇甫少烨笑着,忽而诚挚道:“小宁,我真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莫名其妙的。”陆小宁剜了他一眼。
“你知道吗?赵寅成在跟你合伙开药铺之前,被大家称之为金陵第一闲人。但没有谁比我更清楚‘闲人’这两字背后有多少辛酸。”皇甫少烨感叹道。
自从赵叔叔和父王一同殉难后,太子一党被打压的厉害,安平伯老伯爷为了保安平伯府的安危,交出兵权,称病辞官回家静养,整日里弄花钓鱼做起了富贵闲人。赵寅成学问极好,老伯爷不让他展露才华,赵寅成也只能做个不学无术之辈,就这样还总是被赵秦两府打压。彼时赵寅成年轻气盛,不理解老伯爷的苦心,直到闯了一场大祸,累的明成大哥挨了一顿军棍被罚去戍边,他才明白韬光养晦四个字的深意,从此心甘情愿地做起了闲人。
可这闲人做的实在憋屈,难受,若非陆小宁拉他合伙,他还得继续闲着,是这间药铺,让赵寅成终于有了施展其能力的机会,经商又不会引来太多的猜忌,想来,这段时间,应该是赵寅成过的最充实最快乐的时光了。
陆小宁自然知道金陵第一闲人这个典故,在合作之初,赵寅成就告诉她了。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谓的金陵第一闲人又如何?只要他自己知道这个‘闲’字,乃是隐忍不发,乃是韬光养晦,乃是积蓄力量,只为他日鹰击长空,一展宏图,做个闲人又何妨?”
皇甫少烨幽深的眼眸如映了一片浩瀚星辰在期间,明亮而深邃无边,胸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似热血澎湃,她总是这么懂他,这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能把一腔心酸化作一腔热血。
“这番话,我一定转告赵寅成。”皇甫少烨微然道。
陆小宁莞尔道:“他未必不懂。”
皇甫少烨微眯起眼,神色变得凝肃,是啊,赵寅成懂,顾十风懂,远在边关的明成大哥也懂,还有很多很多人,大家都在蛰伏,在隐忍,在磨砺自己,都在等待可以鹰击长空之日。
所以,他真的该很努力,为了自己的抱负,为了这么多人的希望,更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