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在说谁?说的是二姐吗?二姐派人去娄家梁家搬救兵的事儿她知道的,可这跟廉耻有什么关系?
陆有仁道:“祖母的教诲可都听清楚了?”
陆芳华忍着眼泪,低低道:“女儿听清楚了,女儿会谨记祖母的教诲。”
陆芳蔼也跟着说了一遍。
老夫人不耐烦道:“既然听清楚了,那就下去吧,杵在这里,我看到都心烦。”
陆有仁默默叹气,母亲这回是气大了,心寒了,怪只怪芳华太不懂事。
“你们先下去。”陆有仁道。
陆芳华和陆芳蔼屈膝一礼,退出了慈恩堂。
老夫人等她们走了,这才冷哼一声:“依我看,还是关着安生,那娄氏天天闹,一会儿要撞墙,一会儿要上吊,芳华和芳蔼毕竟是娄氏生养的,怕是看着着急又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陆有仁道:“总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那娄氏你打算怎么办?”老夫人问重点,她的意思是休了,这种女人趁早赶出家门安心。
陆有仁也很矛盾,他气归气,可他对娄氏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真要休了,他又有些不忍,再说了,休妻肯定又要再娶,再娶一个,家庭关系更加复杂,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孩子很难处到一块儿去,看芳华放芳蔼对小宁的态度就知道了。依他的意思是,娄氏就安安分分的做她的陆家夫人,给她这个虚名,家里的事不许她再插手。然而他又担心娄氏不肯安分。
“儿子准备跟她好好谈一谈。”陆有仁道。
看娄氏自己的态度再做决定。
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心太软,做事情粘粘糊糊,这可不好。”
陆有仁讪讪,母亲说的是事实,他无从辩解。
“明儿个小宁在庄上请客,我就担心她人手不够,已经出了一回差错,这次可不能再出错了。”老夫人不再继续那个不愉快地话题,担心起明日的宴会。
陆有仁道:“母亲且安心,纪家的人安排向来妥当,不会出岔子的。”
“是啊,纪家的人……现在想想,纪氏打理家事确实是一把好手,我还记得,她刚来家中那些年,家里常常举办什么文会,花会,金陵城好多文人才子都爱往咱家来,那时候家里人还少,却总是热热闹闹。直到后来纪氏知道了娄氏的存在……”老夫人回想起往昔陆府的热闹的景况心头就涌起无尽感慨。
要不是纪氏生小宁的时候难产,后来再无所出,她又怎会站在了娄氏那一边。纪氏别的都好,就是小心眼,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
陆有仁心里也生出几分愧疚,他有今日可以说纪氏有一半多的功劳,他对纪氏是感激的,可惜纪氏太要强,容不下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