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泪眼,霍景城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隔了好久,好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
“我不觉得你贱。”他开口,目光始终望着她,“……你另外一个发夹,在我手上。”
慕晚瞠目。
才听到他继续道:“那晚,那个人,是我。”
慕晚呆呆的躺在床上,像是被这个事实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霍景城抽开目光,转身就要走。慕晚却是伸手把他的手腕一把拉住,“景城,你是说……那晚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吗?真的是你?”
像是太激动,又像是太喜悦,她喜极而泣。
霍景城却无法和她一样高兴。他只把她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从自己手腕上抽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现在走?”慕晚不愿松手,“景城,五年前的事……”
“我需要好好想想。”霍景城把她的话打断,似乎不想再去提五年前的事,只道:“我也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他弯身,将发夹放在床头。
离开。
慕晚僵在床上,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又是什么都没说,只能痴痴的目送男人走出病房。
直到霍景城完全消失了,慕夫人才进来。
“怎么样?你们聊了这么久,都聊什么了?”慕夫人问。
“妈,发夹帮我收起来。”慕晚只觉得这发夹无比的刺眼,这是他和景梵恩爱的证物!于她来说,每见一次都是一种自虐。“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拿出来!”
“怎么了?刚刚急哄哄的要,现在又一脸的讨厌。你要不喜欢,索性妈就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一了百了。”
“不,不能扔。留着吧,免得以后景城还要看。”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的,我刚看他出去的时候,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打击?
慕晚咬唇,有些受伤。
难道,五年前的那个人是自己,这个事实让他如此难以接受吗?他失望了?
他确实是失望了。
霍景城不愿意承认,可是,那种失落感和挫败感,骗不了自己。
五年前的那个女人,他不愿是慕晚。
怎么也没想到是慕晚。
在知道是她之后,他没有任何的喜悦,激动,甚至,内心里连一点点的波动都没有。
不,不是完全没有,失落也算波动。
而且……
曾经幻想的美好,好似被人一拳打了个稀碎。
所有的旖旎和绮丽,都不剩丁点儿。
这个说法,有些残忍。可是,这却是他心底涌上来的第一个想法。
————
霍景城从未如此烦闷过。
贺礼遇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醉意,问:“你在哪?”
“Song酒吧。”
“你疯了吧,你现在这样子跑去喝酒?”
霍景城道:“你过来陪我喝两杯。”
“我过去不是陪你喝两杯,我是给你两拳。”贺礼遇把电话挂了,抓了车钥匙直接往Song酒吧去了。
贺礼遇在一个包房里找到他的。
他独身一个人坐在那,面前已经开了两瓶酒。
他眉心一跳,大步过去,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