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澜招来了这次祸患?!”
这句话不知是谁说的,众人闻言齐齐大惊失色,此人话音落下之际,朝堂上群臣亦瞬间安静了下来,殿上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若在以往,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谁也不会有胆量当着女皇的面说,然而今天,他们似乎已经豁出去了,极致的恐慌之后,群臣们的情绪已经被挑到了至高点。
他们要讨伐君王的无能,更需要通过发泄的方式来抚平心里的不安,甚至是,通过宣泄的方式抹去一直以来臣服于一个柔弱卑微女子的不平,以及潜藏在心底的那种屈辱感。
即墨青衣浑身无力地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两边的黄金扶手,美丽的面容彻底失却了往日的雍容与淡定,此时只剩下一片如雪般的苍白。
她错了,大错特错。
错估了凤苍的实力,错估了凤栖对临月不容任何人亵渎与插足的情感,错估了他们骄傲且霸道强势的脾气,算错了他们的忍耐限度,更算错了……临月的聪明,凤栖的狡诈。
她以为几万匹战马就是凤栖给她和夜临天最大的惩罚与警告,原来……却并不是。
对于冒犯他们的人,他就是如此冷酷无情,连一丝喘息的余地都不再给他们留下?
“女皇陛下,大军已在城外,臣等请求女皇陛下早做决断!”
早做决断,决断什么?
即墨青衣望着她的臣子,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满朝文武没有一人能站出来替君王分忧,甚至连一个替她说话辩解的人都没有,他们往常总是敬畏有加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一片毫不掩饰的谴责与愤怒。
此时此刻,即墨青衣不但体会到了亡国的滋味,更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凄凉。
青澜的臣子们,满嘴仁义道德,满腹忠君爱国,到了此时,竟然都是这样一副冷漠丑恶的嘴脸?
“女皇陛下,凤苍皇帝这次的愤怒皆是由陛下和东华皇帝挑衅在先,所以才招来了这次祸患,请陛下还是赶紧拿个主意吧。”
她和夜临天一起招来的祸患?
即墨青衣脸色猝变,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对,他说的没有错,想必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们才如此愤怒,以眼神与言语毫不留情地指责讨伐她的愚蠢无能,再也无所顾忌地,将她一国之君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这些人,这些年来一直伪装恭敬,实则心里从来就对她鄙夷不屑,此时终于可以卸下面具,露出真实的丑态了?
“女皇陛下……”
“都闭嘴。”她冷冷开口,收拾好面上的情绪,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殿上一干臣子,“朕如你们所愿。冀将军!”
殿上走出一位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微微躬身,“女皇陛下。”
“去告诉皇城外那位领兵的战王,朕愿意倾一国之力下嫁,永结两国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