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闻言,脸色微微一白。
沉默了须臾,她俯身叩首,“臣妹放肆了,请皇上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起身吧。”临月笑了笑,语气漫然,“回到太妃身边坐下,开心地用个膳,别再去想那些与己无关的事情。”
怎能不想?
胧月沉默,表情也难掩低落。
阿弟的药还控制在太后的手里,太后被幽禁,天清身上寒毒发作的时候……该怎么办?
贤太妃握着胧月的手,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慢慢坐了下来。
“咦?”临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贤太妃,“太妃不是说有一个儿子吗?今日似乎没来?”
贤太妃脸色微变,匆匆看了一眼凤栖,忙回道:“清儿身子不适,并非有意不来。”
“身子不适,就宣太医去看看。”凤栖淡淡道,“宫里的太医都是吃闲饭的?”
太医不是吃闲饭的,可其中几味最重要的药引都控制在太后的手里……
想到这里,贤太妃一惊,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点希望。
太后现在已经失势了,宫里当家做主的是皇上,太医院里的药,太后已经不能插手了吧?
可若是太医院并没有那些药引,又该怎么办?
若是求皇上,皇上会理会吗?
这些年凤栖不在宫里,贤太妃受制于太后,也曾帮她做了不少事情,她想到如今太后和禹王的下场,想到淑太妃被罚进了掖幽庭,想到了战王被重用……
凤天清也是皇上的兄弟,她现在真的不敢确定,皇上心里对这个兄弟是抱着什么态度,若是清儿身体被治好了,皇上是乐见其成,还是心生防备?
她和清儿这些年无依无靠,胧月虽是嫁进了并肩王府,可日子过得也委实算不得好,就算清儿身体恢复正常,对于皇上也不会产生丝毫威胁,这一点……皇上心里应该清楚的吧?
然而就算清楚,凤栖对这些兄弟也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即便知道了清儿的身体状况,又会不会管他的死活?
贤太妃心头纷乱,千头百绪不知道该怎么办,食不知味地用完了午膳,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就带着胧月告辞了。
对于自己的丈夫凤梧,也并丝毫没有要叙旧的意思。
曾经为帝时,凤梧就对后宫仅有的几个妃子不亲近,后来鸾贵妃骤逝,凤梧更是十几年不曾踏进过后宫半步,便是连自己生产清儿和涟漪时,他也只是命人好好伺候,并且给了一些赏赐而已,这些年她早已死心。
帝王的痴情不是错,错的只是她不是那个幸运的女子。
贤太妃母女一走,晗月公主显然也有些坐不下去了,但是就这么离开她显然又有些不甘愿,沉默无声地用完了午膳,跟所有人一起回到正殿时,几次想找机会与凤梧说话,然而端王一直缠着凤梧讲天下的趣事,她丝毫没有插嘴的机会。
宫女们收拾善后,左右二相也紧跟着告退,不打扰他们难得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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