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和红烛联系一下,让她给我找一找,公主里面可有什么比较合适的人选。”
“嗯?”
“我要让一个公主进内阁。”谢玉站了起来,“她不需要太聪明太出色,只需听话就好。”
“是,大龙头。”
谢玉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已经明显凸起来的肚皮,“等子瞻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其实,操纵内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比起操纵一个人,这样可以把更多的人拉上她的战船,直到某一天,这大晋朝堂之上,再无反对她的人——她等着那一天,希望不会让她等待太久。
如此,春风化雨一般,总有一天,京城也会落入她的手中,最后,才是整个大晋。
谢玉自问从不是那等看重名声之人,真正的权利,比所谓的名声更加有效,诸如她在江南,从未露过面,可她仍是人人敬畏的江南王,这京城也是一般,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到那时,还人人称道,只觉得自己过得更好了,甚至那些个大臣也会觉得自己做得了主——
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
噢对了,魔教从来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不是吗?
需要的时候,让大晋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大步向前,想休息的时候,自然有人维持着朝政的运行,多么省心,甚至不需要控制所有的人,只需要在某件事上暗地里操作一番,就足以达成她的目的。
啧,这才是她所擅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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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喂,不要挤我!”
“刘兄可曾金榜题名?”
“啊,我家少爷的名字在上面!”
“第……第一百四十七位!中了!中了!我中了!”
“唉,又一年名落孙山。”
“张兄,看来我俩得约好来年再来。”
“韩兄,恭喜高中!”
“马兄同样金榜有名,同喜同喜!”
“……”
因朝廷渐渐稳定下来,尤其待得先太子的选侍计氏生了先太子的遗腹子,倒是一致通过将其立为新君之后,天下更是一派清明气象,已有数位征讨大将军前往各地剿匪,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连开两年科举,选新的士子前去各地任官,彻底显出几分新气象来。
明玉楼中,更是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士子挤在此间,未曾考中的失落总要喝些酒来解闷,考中的却大肆狂欢宴请,这明玉楼乃是京城一等一的酒楼,自然早早就满了座。
在三楼雅座之中,灵雨朝雨各抱着一个年龄尚稚的婴儿,这两个双生女婴生在去年的盛夏季节,如今只有乳名,一个叫小满一个叫阿芒,却是取自夏日的节气。
“如何?”
“看来与前两年真是大不一样。”
两年前的京城,大抵连百姓都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到底不如现在这般鲜活。
“看,那是哪里来的胡人?”
“眼睛倒是好看。”
“我看看?”
谢玉带出来的仍是身边那些人,倒是柔馨沉霜出嫁,方才又添了两人。
因是初夏时节,天气相当凉爽,这京城的天空蔚蓝,下方街市热闹极了,一派的生机勃勃。
要说谢玉很多事早有预料,比如那些个阁臣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明明或许他对某些政令投的反对票这项政令却仍旧发布,但在他的心里,这仍旧让他行使了权利,与当初君王下令他执行不一样,如今的朝廷,即便是微末小官,在大事上也有自己的一票。
这个世道拼了命考科举的读书人,少有没有掌权心的,想做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还是盼望着能跻身权贵的——或者,许多人天生就对权利有着热烈的掌控欲。
于是,这样的朝廷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这时候,不管是鲁王还是其他什么王,他们都不愿意他们站到自己的头上去,再回归到昔日的朝廷模式里去。
因此,方才几个月的先太子遗腹子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瞧,多么简单。
尝过权利的美妙滋味之后,再放弃将权利全然交到君王手中,啧,谁会愿意?
“大龙头,两位舵主来了。”
“让他们上来。”
“江南的人都到了吗?”
“已经到了。”
谢玉站了起来,“去把子瞻也交了来。”
“是。”
今年要开武举了,大批的年轻武人即将进入监察司。只是单凭武学谁人能胜得过她玉阳十二坞中人?这天下,到底还是会落入她的手中。
例如她曾是江南的江南王一样,内阁的背后,同样有一个淡淡的黑色影子。
谢玉微微笑着——
说到底,不过是她比他们强大罢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