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的阎氏找借口频频光临她汀澜院就为了瞅那现在皮肤已经雪白,眉眼长开已有精致雏形的寿哥儿一眼,安氏开始心塞了。
当然,在寿哥儿越长眉眼越像沈元安时,饶是安氏接到柳长煜历练中了敌军埋伏折了两只腿的消息,她的心也依然塞的越来越厉害。
寿哥儿怎么越长越像活生生缩小版的沈元安呢?如果是像她的阿好那该多好!
有着想法的安氏在寿哥儿两岁时,终于决定派人去查那让她心塞的事――寿哥儿那模样不让她怀疑百分之九十多是沈元安那个死兔崽子血脉都不可能。
于是,暗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下,最后得到寿哥儿确切是沈元安子嗣的安氏心塞的在床塌上躺了整整三天。
沈元安那个死兔崽子,待她百年后下了地府一定狠狠抽他九千鞭!
不知道夫人最近遇着什么事,一张脸时时阴沉着,玉姑给她梳头时,几根银发映入眼帘,玉姑拿着象牙嵌祖母绿宝石的手颤颤,一时间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于是,安氏偶尔怒气上来逮着寿哥儿拿了戒尺打一顿手心,玉姑也静静的侯在一边默默看着不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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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哥儿最近一直觉得,他一定是祖母从门口捡回来的孩子!
要不每天一双眼睛恨恨瞪着他,一不小心犯了错就拿戒尺狠狠打他手心。
他的手是肉做的,又不是石头磨的,现在胖乎乎的小手还通红,肿的像个质量不合格的丑馒头。每日必来昌平侯府报道的阎氏瞅了,心如钝刀子刮似的,疼得心口吸一口气都艰难的紧。
“寿哥儿呀,以后要好好听祖母的话,不要再惹她生气了,好不好?”阎氏起身,从跟着她来昌平侯府的婢女手中,拿过一个浮雕两只小老虎的檀木盒子。
“我才没有惹她生气,是她蛮不讲理想拿我出气!”寿哥儿拿着丑馒头一样的手抹抹眼泪,小小的嘴巴瘪着好不可怜。
“哎呦,外祖母的心肝耶,你哭的外祖母心都要碎了!”把手中的檀木盒子随手放在罗汉床中的雕花小几上,阎氏熟练的抱着寿哥儿在膝上放好,从袖中拿了娟帕轻柔的给他擦去比珍珠还宝贵的泪珠儿。
“外祖母,我是不是祖母在门口捡回来的野孩子?”靠在阎氏怀里,寿哥儿喉咙哽咽的吸了口鼻子,说出这个让他难受好久的事儿。
“胡说八道!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外祖母找人撕了她!”阎氏眉眼一厉,手中拿娟帕干净的一角给寿哥儿擦鼻涕不由用了点重力。
寿哥儿从她膝上滑下身子,吸吸又痛又红的鼻子,丑馒头一样的手护在胸前往后蹦了三尺远,黑亮的眸子满是控诉的看着阎氏,“外祖母,你个坏人!”
阎氏赶紧起身,“寿哥儿,外祖母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外祖母好不好?”
“才不要!”寿哥儿蹙着眉头,看着丑馒头一样的胖手,恨恨瞪了阎氏一眼,转身一溜烟的跑回汀澜院,双手抱住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的安氏。
“祖母,祖母,寿哥儿鼻子痛痛!”
安氏把手中的剪刀递给一边伺候的碧枝,拿娟帕擦了手才低头看了寿哥儿一眼,“松手!”
“不松!”寿哥儿仰着小脑袋,固执的抱着安氏的双腿。
安氏头疼的揉揉额角,“怎么不多陪一会儿外祖母?”
寿哥儿摇摇脑袋,“寿哥儿喜欢祖母,才不陪她呢!”而且外祖母每次看了他都不忘搂搂抱抱的,对于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寿哥儿来说其实是件很讨厌的事。
安氏很想一脚把寿哥儿踢开,尤其是现在看到他活生生就是缩小版的沈元安。
安氏轻轻抬手,“玉姑,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一旁的玉姑点头,转身去屋内取安氏前两日特意为了罚寿哥儿备好的鞭子。
双手依然抱着安氏双腿的寿哥儿听了,赶紧放手转身一溜烟跑到昌平侯府大门口,看着大开的门外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寿哥儿呼口气半蹲着身子默默看向干净的门口,这里就是小时候祖母把他捡回的地方吗?
门外路过的人有几个大胆的往大开的昌平侯府看了一眼,又赶紧把视线移开――那一身红艳艳小袄子,有着一张胖乎乎白净小脸,眉心一点美人痣的寿哥儿还真可爱!
一刻钟后,在地上蹲的腿脚快发麻的寿哥儿还没看到安氏追来的影子,他愣愣起身,平日又黑又亮的眸子呆呆的转了转――他就说他一定是祖母从门口捡回的孩子!
哇......!
听着寿哥儿可怜的不得了的哭声,不远处安氏拿着玉姑捧来的鞭子掂了掂——寿哥儿胆子太小,以后可得好好磨练磨练!
一旁的玉姑低头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个孩子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