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不能尽如人意,有许多美好都不能圆满。
林青泉没有再让别人碰那口棺材,而是自己亲自跳下去,一把一把,拨去上面的冻土,以一人之力,将棺材启了出来。
他基本没有用武功护身,十指冻的乌青,指尖鲜血淋淋。
云轻往前走了一步,被夜墨拦住了。
“亲亲,让他做。”夜墨目光看着林青泉,男人,才能更懂男人的心思。
若换了他是林青泉,只会做得更夸张。
“夜墨,当初,我……”云轻声音幽幽地传来,说了一半却不说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现在夜墨的举动,已经足以说明当年她掉下去之后,夜墨是怎么做的了。
“很傻。”云轻最终吐出这么两个字。
“人生这么短,为什么不能活的开心一点?他所爱的人,如果也爱着他,定然也是这么想的。”
夜墨忽然笑了。
“是挺傻的。”他说。
云轻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结果夜墨居然不说了,只是笑着望着云轻。
一双眸子弯弯的,像流动的桃花溪,眸子里散出细细的,明亮的光,照亮云轻白皙的面容。
“就是傻!”云轻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
“我没说不傻。”夜墨还是好脾气地看着她。
云轻瞪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小兽。
“夜墨,你不能学他。”云轻紧盯着他。
夜墨宠溺望着她,终于有些无奈地道:“亲亲,情不由人。”
“你……”“不是我们不想就可以不想的,开心的活着,是一种能力。”夜墨声音低低的,又沉又醇,像醉人的酒:“这种是能力是随着某个人的出现而突然拥有的,永不能习得,所以一旦那个人离开,就会把这种能力
带走,永远也找不回来。”
“你胡说!”云轻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要问问洛尘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低,却并没有刻意隐藏,以洛尘的武功,自然听得见。
他微微垂着眼眸,一眼也没有看过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轻猛地扭过了头,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手被夜墨轻轻执起,他一根一根地把玩着她细白的手指:“亲亲,别自欺欺人。”
此时的夜墨,咄咄逼人的讨人厌,云轻怒瞪向他,想要说什么,却听一声轻响,林青泉托着巨大的棺材跃了出来。
她顾不上再和夜墨怄气,快步地跑了过去。
林青泉早已是一身泥土。
外面御寒的大氅早在一开始就扔在了地上,身上只有一件淡青衣袍,衣摆有墨竹图样,此时早已被泥土染得一片狼藉。
棺材静静地放在地上,林青泉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好一会儿,他忽然抬手,放在棺盖下沿。
“林青泉!”在他要运力把棺材掀开的时候,云轻飞奔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别打开。”
林青泉转向云轻,唇角居然又浮起一抹笑:“云王女居然连让我最后看她一眼的机会都不允许么?”
云轻避开林青泉的眼睛,她不喜欢看人悲伤,尤其现在林青泉的悲伤,是最残忍的那一种。
“从前有一个妃子,非常漂亮,非常得皇帝的喜欢。”她开口,居然是讲起了故事,林青泉虽不知她什么意思,却也安静地听着。“她一进宫就一直得宠,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生病了,而且是很厉害的病,根本治不好的那种。”云轻毫无感情地讲着这个故事:“皇帝很担心,就来看她,可是她竟然死死地压住被角,怎么也不肯给皇
帝看。”
虽然云轻讲的实在不好,可这个故事却着实有些吸引人,其他人都静静听着。“皇帝生气了,最终拂袖而去,妃子身边的人都很担心,觉得妃子把皇帝惹生气了,皇帝一定会发怒惩罚她的。可是妃子却说,我宁愿他生气,也不愿意他看见我病的这么丑的样子,我不见他,他反而记得
的,都会是我最美的样子。”
讲完,云轻才转头看林青泉:“你知不知道,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在意是大过一切的,就算再丑的女孩子,也不愿意喜欢的人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
林青泉听了这句话,像是痴了一样,好半天才唇边的笑容才忽然扩大,仿佛笑的极开怀似的问:“女孩子最不愿意的,就是喜欢的人看见自己丑的样子,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云轻立刻道,手坚定地按在棺盖上。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就算冻土对人体保存的再好,里面的尸体也肯定腐烂蜡化了,那种样子,绝不是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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