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云轻伸手,刚想扳动,忽然又收回了手。
不对,若是幻雪岛的机关这么容易被找到,那自毁装置绝留不到现在。
强忍住自己想要去扳动那个突起的心思,云轻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祭台,这个祭台太显眼了,只要是有点机关消息常识的人,都会直觉地认为,机关就在这个祭台上。
可是,这也是最容易被利用的一点,一旦寻找的人认为他们找到了机关,心理就会放松,如果这个时候扳动机关出现的不是入口,而是暗器的话,那触动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
这种心理陷阱简单,却有效,不过,想要拿来对付云轻,还是稍稍差了一点。
云轻又看了一遍祭台,没有找到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眉头微皱,虽然她不认为祭台上那个突起是真正的机关,可是真正的机关应该也多少和这祭台有点关系才对,毕竟,这可是龙池边上最为醒目的东西。
难道,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沉思着,忽然目光一转,看到了祭台上的花纹,这些花纹虽然繁复,可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的走向,无论它们多复杂,走到最后,都是要引血出台的。
云轻一路盯着那些花纹,最终,在马上就要到达出血口的位置,看到一个极小极小的箭头。
那个箭头隐藏在花叶之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在云轻的有心之下,却自然算不得什么。
顺着箭头抬头,一看看到前方一株粗壮的大树。
这大树是龙池边上几株百年老树之一,树干之粗足足需要两三人合抱。
“还真是有够小心的。”云轻一笑,直接往大树跑去。
树这种生物,只要外皮不落,就算里面都蛀空了,也能安安稳稳地存活,所以,就算里面藏了一个秘道,也绝没有人会看得出来。
云轻伸手敲了敲,虽然声音听着是实的,可是里面隐隐的空音却是瞒不过她的耳朵。
有了地点,再找机关就容易的多,很快,云轻就发现了端倪,将隐藏在树下草丛中的机关一扳,顿时咔嚓一声,树干下半段斜向下露出一个洞口,可以肯定,绝对是通向自毁装置的。
云轻没有犹豫,招呼小白一声,直接跃了进去。
洞里漆黑一片,但好在,云轻五感较常人敏锐,虽比不上夜墨那种的,但勉强视物,倒也做得到。
洞很深,且随着云轻不断向前,水汽也越来越重。
云轻心下更是肯定,这洞绝对是通向幻雪岛下方的,而且说不定还向着藏海洞的方向无限接近。
小白一直跑在云轻的前面,忽然之前,它低嗷了一声,脚步一停,整个身子都躬起来,警惕地看着前方。幻雪岛上,很多人接到了撤离岛屿的命令,却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是幻雪岛的弟子们,她们在岛上生,岛上长,享受着东海百姓对幻雪岛的崇拜,几乎已和岛融为一体,突然之间让她们离开岛屿,没有一
个是愿意的。
对此,东海子云根本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淡淡道:“不愿离开也可,从此之后,幻雪岛再无不听命令之人。”
那些弟子纠结的,他们想要留在幻雪岛,可是留在了幻雪岛,却要从幻雪岛除名,这都是什么糟心选择啊?
而东海子云虽然看着温和,但幻雪岛的弟子们也知道,他真的做了决定,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所以无论有多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往按照要求往岛的南边集合过去。东海子云亦有自己的考量,他不能说出岛会沉,以这些幻雪岛子弟的心性,如果只是强迫他们离开,他们会想着将来有朝一日还会回来,所以就算不愿意,也会勉强服从,但如果说出岛会沉,以这些人对
岛的感情,很有可能宁可与岛一道沉亡,也不愿离开。
所以他虽然看似绝情,但实际上做的,却是最有情的事情。
夜墨这边就要好许多,所有的珑军都是只以他的命令马首是瞻的,夜墨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绝不会问那些不该问的,更不会不听从。
因此,很短的时间之内,人就几乎都聚集在了岛的南边。幻雪岛上的船是不够的,在各处迁人的同时,珑军还分出了一部分人,伐木造筏,没办法,时间紧急,根本由不得他们一趟一趟地转运,他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所有人都带离岛上,然后拼尽一切努力
,划得越远越好。
所幸,岛上的人不算太多,珑军又向来有行动力,总算将能承载所有人的筏子都准备齐全了。
仅有的几艘小船,洛尘抱着糖糖不客气地站了,其他人也都上了船。回看了一眼岛上,洛尘面色沉凝:云轻,此刻你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