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别忘了,一定要去东海!”
一边说,一边直接就跑到了门外。
她害怕,再呆下去,她就忍不住要说出口了。
可一旦说出口,云轻对东海子云的态度一定会有变化,而皇兄他,就是不想让云轻对他有那样的态度吧?
不管是怜惜,同情,可怜,亏欠,还是其他的什么,一定都不是皇兄想要的。
所以,她就再为皇兄保守一段日子。
反正,到了东海,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告诉云轻的。
这人,简直是……
第二日,千渚女皇登基大典开始,所有人都被邀请去观礼。
云轻坐在极好的位置上,看着眼前一系列冗长的礼仪,千安头戴着女皇的王冠,穿着金蓝白相间的礼服,终于走上皇位的时候,云轻的心头也是提到了最紧张。
在这一刻,千安拥有千渚最大的权力,她不知道昨夜的谈话能不能让千安打消念头,但只要她一念之差,现在还辉煌华美的大殿,必然会倾刻之内,变成一片血光。
山呼祝贺声中,千安一个转身,在皇位上坐了下来。
而同一时刻,荆远帆到了夜墨身前:“殿下,燕家周围的人撤了。”
“港口的人也撤了。”
两个消息,云轻立刻抬头,正好和千安的目光对上。
千安眼睛在云轻身上一滑而过,另一边的司礼官则是大声地宣布着,册立卢家的一个子弟为皇夫,那皇夫穿着同样金蓝白三色的礼服沉稳向前,面容自然也是英俊的,看向卢家的时候有冷冷的笑意,但一抬头,这笑意就又再次收敛。
云轻眉头皱了一下,对于千安指定的这个王夫,她自然也是做过一番了解的,这是卢家旁支的子弟,对卢家有着恨意,这是千安制衡卢家的手段,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方才那一眼,却让人觉得这人心术似乎有些问题。
“怎么了?”夜墨握了一下云轻的手,顺手去帮她抚平眉峰。
“没什么。”云轻摇了摇头,那王夫已经低下头去了,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毕竟,只有一眼而已,什么也说明不了。
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大典之后,码头之上。
“你还真是巴不得急着走。”大典之后,连一刻都没有多留,连船都备好了。
不过,也正是见到这些船,千安才知道云轻的准备有多充分,就算她真的想要留下他们,只怕也不可能。
“你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呆的?”东海子莹代替云轻说了,只要一想到当初千安把她支的远远地,不让她和燕倾他们一起去找云轻,东海子莹就一肚子气。
千安瞪了东海子莹一眼,不过还是对着云轻说话:“你信不信,就算你们出海了,我仍然有办法让你们船毁人亡!”
念力水之力,并非玩笑。
虽然千安只不过刚刚得到念力,运用还不算充分,不过,如果她肯拼命的话,掀起一场风浪,也绝非不可能。
不过云轻却是笑了,千安能说出这些话,就代表着必然不会这么做了。
她一伸手:“千安,大智慧方有大决断,我相信千渚在你治下,一定会很好的。”
云轻从见到千安起,就没夸过她,此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反倒让千安有些别扭了。
对云轻,她的感觉也是很复杂的,既嫉妒云轻命好运好,处处都在自己之上,但又有点相知相惜的感觉,因为云轻总是知道她要什么。
她一甩手,“我要和燕倾说两句话。”
因为要离开,不是宴会,燕倾此时也是在的。
云轻挑了挑眉,伸手招呼着别人都靠后,把地方给千安和燕倾腾出来。
东海子莹一百个不愿意,云轻用力拉她:“皇夫都选了,不过是临别赠言,你没有这么小气吧!”
“我就小气,就不愿意!”东海子莹一边嘟哝,一边顺着云轻的手被推后。
千安燕倾两人相对而立,周围人离着他们都至少有三米。
千安百感交集,她找燕倾和她一起参加比赛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一步。
好关天。
“燕家在千渚,千渚,永远欢迎你来看看。”
……点头。
千安还想说什么,但,真的再也说不出了。
他对着云轻的时候,总是努力地让自己多说几个字,但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连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泪水一下涌了上来,千安强忍住,挥手赶人:“好了,让云轻赶紧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燕倾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转身走了。
“燕倾这性子,怎么办呀?”云轻发愁。